没有威胁信的话,向日葵的安危就很难保障了。
想起那个活泼却又有些怯懦的小女孩,需要父亲鼓励着然后酝酿好久的勇气才能喊一声“鹿丸叔叔”,鹿丸的心也揪了起来。
在这种紧要关头,出这种事,真是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鸣人一语不发,雏田沉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寻找自己的女儿。
牙也帮忙放出了赤丸,想要嗅出向日葵的所在地。
但是没有。
木叶的精英都在这里,可是他们连向日葵的边都没摸到。鸣人能够察觉出影分身接二连三的回归本体,可是他们同样的一无所获。
这不禁让鸣人感到暴躁和焦虑,如果向日葵出了什么事的话,他这些人付出代价。
雏田观察着他的丈夫,鸣人的急切和焦虑是货真价实的,他同自己一样心急如焚,眉宇间都是怒意和忧心。
显而易见的,鸣人也是关心向日葵的,这关心与雏田比毫不逊色,作为父亲鸣人对自己孩子的爱似乎不容置疑。
这让雏田感到惊讶,她从来不是冷静合格的忍者,却没想到在向日葵失踪的现在,自己居然还有这份闲心来观察自己的丈夫。
到了夜里凌晨的时候,木叶最高的钟楼上突然点亮了灯,通明的仿佛是宴会,大功率的探照灯照的远远的,让鸣人立刻停下自己的脚步。
“那是怎么回事?”他问。
没人能够回答他。鸣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憎恨这些预感,可他的预感向来很准——这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们立刻回去。”
终究晚了一步。
雏田的白眼比鸣人能看的更远,她还没进村就啊了一声,然后急速的朝着钟楼的方向冲了过去。
鸣人紧随其后,两个人相差不过半步,差不多同时到达目的地。
向日葵已经被抱了下来。
樱在给她止血,可是孩子的血早已经淌的干涸,小小的身躯还有着余温,软绵绵的胸膛里却没有了跳动的声音。
她被挑在钟楼的塔尖上,可是身上的致命伤口确实喉咙上的,似乎加害者对这个小孩子没什么耐心,也不想多加折磨,对方并没有把木叶火影的孩子放在眼里当做砝码,反而十分随意的就杀了她。
向日葵还没上过学呢。
鸣人手脚冰冷,他站在原地,似乎不敢上前,手捏的咔嚓作响,却没办法发泄出来。
佐助见到父母的尸体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想着,悲痛突然降临到他头上,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第一次感到害怕,向日葵不会这么死的。
我都没怎么抱过她。小孩子的身躯软软的,仿佛稍微碰一下就会碎,尤其是女孩子,鸣人对向日葵一贯的苦手,大多数时候只敢教训博人。
她怎么就……
雏田突然冲过去,一掌挥开樱,猝不及防的樱被推了个趔趄,退了半步才稳住身体。
“雏田……”樱和鸣人同时开口。
“闭嘴。”雏田叫到:“别碰我的孩子,”她将向日葵抱在怀里,这个昔日里连鸡鸭都不敢碰从来最怕见到血的女人毫不在意被弄脏衣服,小心又温柔的将女儿的脸擦干净:“平太郎,平太郎!”她情绪激动的厉害,朝鸣人喊道:“如果你没把平太郎调拨给她的话,我怎么会失去向日葵!”
“……”
“……”
鸣人也白了脸。
樱的状况让他担忧,而且他从其他——鹿丸——的渠道知道因为佐助的缘故,樱一直也受到村子里的掣肘,因此为了樱的安慰,他将平太郎——一个暗部队员——调拨到了樱那边。
而现在雏田知道了。
“雏田……”樱想要开口,却被雏田堵了回去。
“我受够了。”雏田说:“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的向日葵,她最喜欢妈妈了,她最重要的人就是妈妈。”
“但是妈妈却没能够保护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泪水顺着雏田的脸跌落到向日葵的脸颊上,在小姑娘的脸上划过一道泪痕。
“我指望哥哥,指望小樱,指望鸣人,我这一生都在指望着别人……“
“我受够了……”
然后她望向鸣人,她的丈夫,失去孩子的悲痛和面对愤怒的妻子的错愕都还在他的脸上,混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是我们合伙谋杀了她。”
9
向日葵的葬礼十分低调。
夭折的孩子不应该隆重的纪念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更何况向日葵作为火影的孩子还是以那样一种不光彩——被未能抓到的凶手谋害——的死法死去。
七班好似命运共同体,当不幸降临到了佐助和樱的头上的时候,它想当然的也不会放过鸣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你痛我也痛吧。
漩涡家在热闹了十几年之中,终于重新回归到寂静中去。
雏田对扮演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失去了兴趣,准确的说她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在向日葵死去那日的爆发似乎是她最后的余温,而后女儿的死亡就将她拖入了无穷尽的悲伤里。
博人本来就不是个爱回家的孩子,现在他更不愿回去了,他不想面对悲切的母亲,也不想面对糟糕的父亲。
而鸣人,则是这个家庭中第一个振作起来的人。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又是木叶火影,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完成——比如立刻缉拿凶手,为向日葵复仇。
向日葵的死对这一家三口都是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