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嗯?”
“了尘...”话音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要不要问一般,林夕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试探着问“她...是谁?”
黎苏推开木门,走出去,站在门口朝林夕伸出手去。
林夕快步走上去,同黎苏并肩。
“佛门清净,林总,我出来,才牵你手。”收起手掌将林夕的手心扣紧,黎苏笑,眉眼间却浮上些许愁思,不像之前般自然。
黎苏的手心温暖,林夕曲着手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她在黎苏弯起的眼睛里,看见了沉重的故事。
往刚刚比丘尼说的方向望去,黎苏果然看见半山腰被开垦出的几分平坦的菜地,菜地外边缘独立着一棵被寒冬tuō_guāng了绿叶的树,远远的望着,黎苏认不清那是什么树,却能一眼认出,背对着她们跪坐在草垫上的瘦削背影,是了尘。
黎苏定定的看着那抹素青淄衣下更显纤薄的影子,喉头忽然哽咽,吐不出一个音节来,她把头偏到一边,狠狠的吸了几口冷空气才忍住清冷的眼泪。
林夕顺着黎苏的视线看了过去,又看向身边的人,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她朝黎苏身边靠了靠,绕到黎苏跟前抱着她“乖乖,你不要难过。”她并不知道黎苏在难过什么,可是她知道这样的隐忍不发,才是最痛。
过了许久,黎苏才缓过气来,她回抱了林夕,在她耳边轻轻叹息“她,便是了尘。”
林夕点头,没有再多问。
走近了,黎苏才认得那被隆冬带走了花叶的是一株合欢树。
跪坐在树下的人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跪在那里,定定的,素青淄衣裹身,风起时,同衣角一样随着寒风摆动的,还有她居士帽藏不住的耳际银发。
“了尘...”黎苏小声叫她,声音微微发抖。
眼下的人后背几乎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转过神来看向黎苏。
空洞,黎苏在她眼里,只能看见这一个景象,心底一酸,她弯腰去扶她“这么冷的天,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似乎才刚刚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了尘对着黎苏笑的慈爱“觉得有些闷,出来吹吹风。”
“好些了吗?”黎苏低头看了一眼草垫前铺着的素布上摆着的几只小巧却精致的盘子,装着几样简单的家常菜,最中间的小盘子里摆着一只打了红的寿桃。
寿桃底部取了两片不知名的绿色树叶,看上去像甜点店柜台里的模具般精美,黎苏一看就知道,是了尘亲手做的。
“好多了。”了尘依然笑,借着黎苏的搀扶站起来,视线在黎苏脸上停留了片刻,说“你同她,越发像了。”
黎苏偏过头,狠狠的抹了抹眼睛,声音哽咽“对不起。”
“傻孩子,对不起什么?”了尘抬起骨柴般瘦的只剩皮肉的手,犹犹豫豫停停顿顿,却最终还是落在黎苏脸上“她以前也像你现在这样,瘦下来,显得眼睛更加水灵。”
“了尘!”黎苏崩溃,尖声叫了尘的名字,回身紧紧抱着眼前再也不像十年前精神的人,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下颌往下坠落“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了。”
林夕站在距离两人两米外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黎苏伤心痛哭的样子,看着被叫做了尘的老人轻轻拍着她的背慈爱的宽慰她的样子,忽然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酸,她不知道了尘是谁,不知道她和黎苏是什么关系,不知道黎苏为什么如此崩溃的道歉,可是,她却好想好想,抱着黎苏,陪着她痛哭一场。
往后退开两步,林夕转过身背对着两人,低眉抬手,捂住自己泛红的眼眶。
寒风吹过,三人的衣襟被撩起,却依旧纹丝不动,似乎这冷风不过是试图撼动大树的几只白蚁,根本不足畏惧。
了尘一直轻轻拍着黎苏的背,慈母般的宽慰着她,直到黎苏情绪稍稍稳定从她怀里退出来拉着她的手走向林夕,她才对着林夕笑起来。
“了尘,她是林夕。”黎苏这样介绍。
“嗯。”了尘点点头,慈爱的笑。
“了尘,她是我女朋友,我认定的人。”黎苏继续说。
了尘听了话,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就看着林夕,看着看着,便又点点头,说“好。”
林夕被这简短的对话和了尘慈爱的眼神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发红,她还在犹豫要怎么称呼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和自己妈妈一般大且明显是黎苏长辈的人的时候,了尘忽然向她伸出手“你同黎苏一样,叫我了尘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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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灶堂里枯枝烧的正旺,时不时有树脂化开,传来哔哔啵啵的声音。林夕坐在灶台边的的小木凳上,笨手笨脚的往里添着柴火。
黎苏站在她身边,低着头切着手里的莴笋,每每余光瞥见林夕怕被火焰烧着飞快的把手里的木材丢进去又缩回手的动作就觉得好笑,手上不由的加快了切菜的速度,想快点去接手她手上的这件小事。
“不用一直往里加柴,这些火,够用了。”瞅着林夕不停的往里扔树枝,却不懂得用火钳去拨弄架位,灶堂里的柴多了,火却渐渐小了下去,黎苏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呐,用那个掏掏,把木灰往旁边拨弄一下火会更旺。”
“噢。”林夕答,按照黎苏的指示双手抓着火钳在灶堂里戳了两下就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