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不了,脚……”
像是要证明这一点似的,亮介把刚才被踩到的脚拖了一拖。戴帽子的男人浅浅地点了点头,说了声
“哦”。
“你旁边那个孩子怎么了?他根本一动不动啊。”
他把视线投向了还和自己握着手的忍。
“刚才还活着,可现在也许已经死了。”
戴帽子的男人把忍翻了过来,把手放到他的嘴边,然后轻轻按住他的手腕。
“有呼吸,哟脉搏。他还活着。”
亮介呼地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又打量着两个男人。他们比战局了酒窖的三人组看起来要正经得多。
也许他们会有什么办法,这个念头划过脑海。
“我们住的地下酒窖刚才被三个男人抢走了。他们把我们赶出来,我们无处可去,而且我又受了伤
,没法一个人行动……”
并不是为了寻求同情,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溢了出来。戴帽子的男人摸了摸亮介的头。
“既然你们无处可去了,那要一起来吗?”
这正是亮介所期待的话语。可是,一个严厉的声音对此表示了反对:“田村先生,一下子增加两个
人太困难了。请想想食物剩得不多了,你也知道这样下去连两个月都撑不了吧。”
瞪着亮介的,是一个瘦瘦的、戴着眼镜、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男人。和那个被称做田村的戴帽子的
男人个头差不多高,但因为很纤细,看起来要更高一些。田村向戴眼镜的男人转过头去。
“现在不帮助这两个人的话。我这之后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何况在食物耗尽之前,说不定就会得到
救援了。你不也是这样吗?”
田村像是在劝诫这个眼镜男人一样地说。
“大家要互相帮助啊,伊吹。说不定,下次我们就会受到他们的帮助呢。”
叫做伊吹的眼镜男人丢下一句“我不管了,随你便吧”。田村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把希望之手伸
向了自己。亮介用力地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田村背着忍,伊吹扶着亮介,向前走去。这里到田村和伊吹住着的车站地下卖场有三个小时的路程
,在走着的时候,和他们少少地说了些话。田村是私立大学的大四学生,伊吹是国立大学的大二学生,
两个人都比亮介和忍大些。他们两个人在那一天的那个时刻刚好在车站的地下书店里,才得以幸免于难
。
“车站的地下卖场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的店铺里,住着十三……不,是十二个人。一开始大概有
四十个人的,可是友人出去求救,有人要去找家人,就这样再也没回来,而且伤员也死了,剩下的只有
十二个了。没有一个女性,虽然最初有八个女性,但到了第二天就全死了。她们并没有受伤,简直就像
有什么只有女性才会感染的什么病毒一样……”
亮介想起占据了地下室的男人也是一张嘴就问起了女人的事。也许这是发生在全体之间的现象。
“喂,你好好走啦!”
因为自己走不动,伊吹骂着自己。田村苦笑了一下,说了句“休息一下吧”,在沙子上坐了下来。
忍还是无力的瘫软着,在他脸上洒了点水,他也只是稍稍皱了皱眉而已。
“我想问问占据了你们的地下室的男人们,他们是什么样的家伙?”
田村以便把自己的帽子戴在忍的头上,一边问道。
“是三个人。他们非常暴力。二话不说就抡起铁管子打过来……”
“田村先生要问的是长相和个头。暴力不暴力什么的,这不用你说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