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方,组成庞大画面的孔明灯正缓缓升向上空。那些漂亮的、点燃着星星灯火的纸灯笼显而易见的摆出既定的图案:那是四个庞大的字母,清晰而又透着明亮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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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奈尔森没有听到夏洛克嘲讽的毒舌,比如他设想中夏洛克可能会指责他“这是在破坏城市环境”,或是“你疯了吗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想招来警察把你抓起来吗白痴”……
相反的,夏洛克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说,甚至于因为他背对着奈尔森从而使得奈尔森无法看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他只能看到夏洛克高挑而瘦削的后背,薄薄的外套没能阻止那有些突出的肩胛骨使得柔软的布料变得并不平整,那头卷却并不凌乱的黑发被浅浅的风吹得有些起起伏伏,当他这样不说话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会有种世界都静谧一样的错觉。
所以奈尔森也没有说话,他们之间总是充斥着各式的讨论或是争辩,即使那也很是愉快而充实,但是像这样无言的共处,却比这些往日的喧闹更值得珍惜。
如果这时候奈尔森转到夏洛克前面去,他一定会惊异于此时展现在夏洛克脸上的神情,但是此刻他只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所以错过了这可能是这辈子仅此一次的神情。
那魔法般漂浮的包着灯火的纸灯笼带着夏洛克许下的愿望升上遥遥无尽的苍穹,在已经渐暗的墨蓝色天空上占下了足以令整个伦敦为之驻足仰望的空前盛景,它们带着令人瞩目并记忆很久的景象占领了视网膜能够接收到的整个空间,漫长的漂浮仿佛一个世纪之久才能完全消散。
而这时夏洛克转过了身,这还是八年来第一次两人再次站在一起,而这时他已经不必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总是能牵动自己情绪的男人,他的视线已经可以和这个人平视,甚至高过他一些。
夏洛克-福尔摩斯已经是成年人了,而显然自己一直致力于相信的科学欺骗了他。人类的身体在科学上来说无法承受长期的高浓度多巴胺刺激,而且再加上新陈代谢的作用,应该只能持续至多三年。而理论证明七年之后就会彻底消失殆尽,也就是一直以来所说的七年之痒,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向来以理论为根据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第一次认为有些事科学纯粹是扯淡——比如爱情,比他想象中的更为经久不衰。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奈尔森,嘴里快速的吐出看似和现在的气氛完全不相干的话来:“先使用理想气体状态方程得到空气密度,当燃料燃烧使得周围空气的温度升高时,孔明灯会因密度随之减小而上升,与此同时排出的空气使得自身重力减小,实际原理就是借助空气的浮力来不断上升。”(注)
奈尔森又好气又好笑的撇了撇嘴,“我本以为你现在想说的并不是这……”而是表示一下感谢。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夏洛克打断了,不知不觉间夏洛克已经走到了眼前,而此时他的眼神闪烁着,带着某种陌生又热切的情绪。
过近的距离使得那双迷人的蓝眼睛中映出了奈尔森的倒影,给人一种专注的错觉。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打断道,“的确不是。”
然后奈尔森就看到那张立体而勾勒深刻的脸在他眼前飞快的放大,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夏洛克透着过分灼热的气息就在鼻息间喷洒在他的脸上,而那双滚烫的薄唇带着惊人的、足以使人烧灼起来的温度印刻在奈尔森微凉的唇上,没有过分的动作,没有更加的深入,只是一个轻轻浅浅却令人心神震颤的平淡的吻,却带着独一份的别扭而从不会正面表现出的温柔珍惜,透过那一份紧紧相贴的唇烙印在对方深藏的灵魂上。
奈尔森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是推开他,但是他的前额叶皮层已经被多巴胺彻底淹没,理智带着颓然无力的叫嚣被背叛,他的手指收紧又放开,最终犹豫着抬起来,环抱住这个让他险些被灼伤的大男孩。
夏洛克的温柔,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宝藏。
他的唇离开时,微凉的风吹来造成的强烈反差使人下意识的产生眷恋感,而现在他呲了呲牙,露出洁白的可以做牙膏广告的整齐雪白的牙齿,笑的很诡异。“亲爱的奈尔森先生,刚刚的你没有推开等同于你失去了唯一拒绝的机会,现在开始请做好准备和我在一起,不然的话——”他已无所谓的态度却带着恶意的指了指奈尔森身后,某人愣愣的转过身去,就看到大队的警察开始往这边飞速逼近,那“呜呜”的警笛声眼看正在慢慢放大。
“不然的话……我不会帮你逃跑的,亲爱的奈尔森先生。扰乱城市秩序并蓄意造成大气污染——你觉得你应该在监狱里呆多少年?”
奈尔森毕竟不是傻子,他迅速的反应过来之后恨恨的也呲了呲牙,然后赏了夏洛克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是你了,跑吧!再不跑你自己一个人过下半辈子,愚蠢的笨蛋。”
得到满意回答的夏洛克看起来有些过度的兴奋,很显然他的肾上腺素正在极具的增加,吹了一声口哨之后他拉住奈尔森的手开始飞快的奔跑。
——其实以夏洛克的智商和谈话技巧足以令他不需要跑,留下来有他也可以保证奈尔森不会有事,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伟大的福尔摩斯先生需要通过这一运动来平复心情,换句话来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