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个同表哥说起今晨之事时也觉着事有蹊跷,庆王如此举动倒像是让人下了绊子,此番又不似太子手笔,怕是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可知呢。”
年关将至,外放的亲王都回京过年了,这人一多难免会出乱子,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这些个小人物也得早作准备才是。
“我负你良多。”
王名川将明珠圈进怀里,后者顺势环住了他的腰,两人成亲不过四年,却已在一起经历了寻常家庭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经历的事。他们婚前对彼此不熟悉,亲事缔结之初也如同儿戏一般,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如同闹剧一样的开头要他们走到了一起。相遇,相知,相许,如此算来倒是比那些个花了一生付出许多也无法同心爱之人结发相守的苦命人要幸运许多。
“那你说说,可是看上了别人想要弄进家里来做小?”
王名川勒紧了明珠的腰要他莫再淘气,后者却是挣扎着摆脱了王名川的禁锢直身立好抱着双臂道,
“嗯倒是个俊俏的后生,年纪轻轻便高中探花,处事融通颇善交际,比之那些个书呆子又多了几分灵气,如今入得翰林院沉寂两年不日定有一番大作为,真真是女婿的好人选呐。”
明珠捻了捻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以岳父打量女婿的眼神围着王名川踱步,
“啧啧啧,这身形也不错,想来是个康健的,甚好甚好,将家里头那个男妻休了再抓回去配我闺女正好。”
明珠自顾自地在那儿玩儿得起劲,王名川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好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气氛也让他给搅和得偏离了初衷,不过……却是意外的暖心。
“家中男妻凶狠,等闲休弃不得,若是伺候不周到了怕不得打断我一双腿再断了口粮,不好不好,还是一辈子守着这一个稳当。”
王名川执起明珠的手放在唇下印上一吻,随后抬眸凝视着明珠展颜一笑,一瞬间,于这深秋初冬季节也有了春暖花开之感。
“明儿个休沐。”
明珠正被王名川刚才那一笑闪瞎还没缓过神来呢,陡然听到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儿。
“我自然知晓的,你提这作甚?”
后者不怀好意地龇了龇牙,明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岳这孩子也不知睡了没有,我去瞧瞧……”
将急着往外躲的人扯了回来,王名川也不着急,反正明儿个不用早起,他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陪陪这个动不动就要给自己丈夫找岳父的男妻。
明珠还想逃呢,却不想对上了王名川那张勾*人至极的俊脸,偏偏这么张脸上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还一个劲儿地瞧着他,颇有些王小湖做错事时求饶时候的味道——md果然是亲兄弟么,讨价还价的时候都是一个德行!
明珠晃了晃脑袋以示自己不受蛊惑,反倒是伸了巴掌要去打王名川的屁股……额,好吧,一般而言王小湖摆这表情的时候明珠不想心软都是这么铁巴掌对待的,如今……咳咳咳,顺手了顺手了。
“你还当自己才几岁大么,真该让几个小的来瞧瞧你如今的模样。”
“可不能让别人瞧了去的,我再怎么丢脸也只能给你一人看的,旁的人看了我还如何做人?”
这种丢脸只肯丢在被窝里的死硬做派弄得明珠忍俊不禁,瞧着王名川换了平日里的深情眼神他又觉着自个儿太矫情了,两人白日里总是各自奔波,夜间回来俱都累得沾床就睡,同样是男人,明珠自个儿也憋得慌。
“不许闹太晚,虽说明儿个不用去翰林院,可总不能放着几个小的不管只管昏天暗地睡觉的。”
还未等王名川答应呢明珠自己便伸了胳膊将王名川勾了下来仰面封唇……身高是他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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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明珠终究是没能起得来,几个小的自有王名川在那儿管束也没闹出大乱子来,当然,小乱子还是有的,比如说——王小娃将王小湖给打了。
说起来也是王小湖自己闹出的蠢、事儿,他总爱去戳王小娃的包子脸,好似要将自个儿以前被长辈戳的次数都从王小湖这边给戳回来一般,每天不去闹一下王小娃他都觉着自己的手指头没知觉干不了别的事儿。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王小湖照常去执行神圣而光荣的每日一戳时,因为想就近观察“一戳就吐泡泡”这个神奇的设定,于是脑袋凑得近了些。往日里王小娃都极老实非常好戳,可哪曾想今天瞅着人靠近了新仇旧恨加一起竟然一巴掌呼到了王小湖脸上。
刺果果地打脸,各种意义上的!
王小湖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而且,为什么刚刚还醒着扇他巴掌的小鬼现在又闭眼睛睡着了?这小鬼是一岁半吧,是吧,这货绝对的一岁半吧,一岁半的小崽子就知道伺机而动扮猪吃老虎了?
这个世界有点玄幻,且让他去静一静。
于是这么一天王岳都觉着有些不真实——王小湖竟然不去招惹弟弟了!王岳一边为自己弟弟的脸蛋修成正果而开心一边担心王小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肢体障碍,比如手疼,比如脑子有问题。
这个世界有点玄幻,且让他去静一静。
于是这一天之内王家的两个孩子都在思考人生这一伟大的命题,王名川这个白日里不常在家的人见着了都觉着稀奇,更别说同这两人时时刻刻混在一起的王大河了,只邹敏在京中玩儿得无聊日日要折腾他习武,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