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婧祎发现本该围观的人们都转而看向自己,惊讶不已。
“鞠姑娘,郡主在等你。”树下的哨兵开口提醒她,“大伙都看着呢。”
这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啊。
鞠婧祎一边腹诽一边跃下树梢,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要做些什么,就被这么赶鸭子上架了。
她才不会承认,刚刚是因为看着某人的笑容忘了神,所以没注意其他事情。
鞠婧祎缓步走至场中央,心情忐忑之间,突然很想把眼前人的脸给捂住,让她不要再笑。再这么笑下去,她会忍不住想东想西,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她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放松。理所当然的想着,反正这次丢了人,都怪这个家伙。
“怎么?”
赵嘉敏一点都不知道她的想法,更不知道该收敛和顾忌,笑得简直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裴将军想比试比试,单打独斗太欺负人,干脆一起上。”
裴清本意觉得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好,就干脆让她们合作了。可惜郡主娘娘一句话,反倒显得这担心欺负人的,是她们。裴清脑袋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也就没当回事。不远处的陈石却抽了抽眼角,扯起嘴角发出一声干笑。
“别小看人。”
陈石陪着齐良甫呆在东南角观战,不过王爷却对这比试没兴趣,纯属被拉来当观众,早已拿着一本书看。
听出陈石的不以为然,他的视线终于离开书籍,转而淡淡看着场内的人们,“轻视自己的对手,是战场大忌。”
“是。”
虽然被王爷教育,但陈石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两个小丫头而已,翻不起什么巨浪。
“那,怎么比?”
裴清左右看了看,扯着嗓子喊出一伙步兵来,朝两人解释,“咱们这一般五个人五个人分,就来十个人怎么样?”
他这话说得像是卖大白菜,鞠婧祎忍住笑,转头看向赵嘉敏,想看看她的意见。赵嘉敏没有犹豫多久,便点头答应。刚刚和几位将军比试了番,她便发现这里武功高的人并没有多少,她们两人对阵十人,也不算什么难事。
周围人推退开一段距离,为他们腾场地。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骑着战马冲了进来,急急在齐良甫的帐子前停下,低声禀告军情。
看到这幕,裴清手上动作停下,神情肃穆。虽然他脸上满是络腮胡,挡住了脸上大部分表情,但身上的情绪变化很明显。赵嘉敏与鞠婧祎对视一眼,显然,有什么事情发生。
众人瞩目之中,齐良甫神色不变,低头沉吟了番,便叫去裴清。
裴清上前,听得齐良甫道,“领先锋营的人,只要对方退出我划出的南疆线,就不用动手。如果不听劝告,格杀勿论。”
“是。”
接过小兵牵来的战马,裴清朝之前喊出来的十个人道,“你们几个!给老子长点面子啊!待会老子回来,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那十人自然回答道,“是!”
听到这对话,不少人都以戏弄的眼光看向鞠婧祎和赵嘉敏两人,气氛越来越高涨。她们都不是喜欢耍嘴皮子的人,便直接忽略了周围人的神情。
毕竟结果,才是最好的回答。
远远地,齐良甫眼皮都未抬,仍旧沉浸在书本之中,对外界的情形充耳不闻。身边的陈石却有些紧张,刚刚来的侦查营的兄弟说,有乱军朝这边移动,梁将军特地派人来报告给王爷。
老梁不是毛毛躁躁的年轻人,一般南夏的乱军来袭,简单摆出大旗就足以把对方吓回去。这次却派人来请示,显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草匪。而王爷这么轻巧地派裴清前去,也太随意了点。
“如果担心,你也去吧。”
陈石一愣,不明白齐良甫的意思。
齐良甫也不解释,“不想去,就呆这吧。”
连日来南夏十六国降雨严重又是各种水患,气候湿热,让人难耐。他们并没有大周先进的精钢炼制技法,能用的兵械基本都生了锈,所以按理来说,南夏军队是不太可能来骚扰南疆。
只不过,这是在没有奸细的情况下。
即便没有外人的提醒,齐良甫也发现了些许异样之处。首先是附近黑市的铁器买卖量不对劲,其次就是南夏最近来骚扰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抬眸看向场中,轻轻挑起唇角。
找出奸细这种事情,就不劳两个小姑娘帮忙了。
巧破阵
面对两个小姑娘,被裴清点出的十人却不敢怠慢。见过赵嘉敏的身手,到底还是起了些畏惧之感。他们拿起□□和盾牌,按三四三的阵势排列朝前迈进,整整齐齐,铁血之气扑面而来,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任何破解之处。
赵嘉敏和鞠婧祎背对背侧身向前,见此情形,心下不由感慨。果然不愧是镇南王麾下的军队,如同传闻般坚如铁甲,难以破解。
不过感慨过后,对于她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解决眼下。
鞠婧祎右手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左手却抚上赵嘉敏的胳膊,轻轻一点。
刚刚赵嘉敏选了条长鞭,因为鞠婧祎早已习惯用剑,却不适合远攻,所以她干脆放弃刀剑,拿了鞭子。长鞭虽然她练过,但到底不如刀剑使得习惯,正紧张着,鞠婧祎却伸手过来点了点她的胳膊。
此刻被鞠婧祎一点,赵嘉敏差点手一软丢了长鞭,忙紧了紧手心,低声问道,“嗯?”
“谁上?”
赵嘉敏迅速理解她的意思,想要破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