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青城派真不给力。”裴清一边嗑瓜子一边品评,“这群人一看就是野路子,哪打得过。”
话还没说完,青城派的几人便着了道,除了季晨苦苦支撑外,其他都被水鬼的暗器所伤,再加上船体并不稳当,站都站不稳。
“小姐。”
“嗯。”
见到青城派的人落败,唐雨檬这才让自己的人上。
“唉。”裴清吐出瓜子壳,叹道,“据说蜀中几大门派一直在相争,如今看来真是关系极差,连个忙都不帮。”
鞠婧祎干脆将剩下的瓜子都塞到裴清手里,“裴大将军,吃瓜子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这位将军大人还是个话痨。
唐雨檬一声令下,划船的船家还有几位船客都亮出武器与水鬼缠斗起来,一时间战局朝他们倾斜,水鬼们越战越退。
“奇怪。”
裴清看得正乐呵,不由问道,“什么奇怪?”
“水鬼,好像有些不对劲。”
感觉并没有使出全力一般。
鞠婧祎的视线朝旁边挪了挪,余光瞟见那原本被镖师围住的年轻人,此刻身边没有任何保护。可能是看水鬼被压制,原本他身边的镖师都去帮助唐门的人,他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身后隐约有几道人影。
她瞳孔猛地一缩,突然一指脚下,“老鼠!”
身边裴清注意力全在前面根本没注意脚下,听她这么说立刻毛孔炸开,顾不得此刻是什么情况,猛地蹦起,“什!”么!
下一秒,他就被鞠婧祎朝右拼命推了过去,骤然失去平衡,“你!”个死丫头!
本以为自己会直接倒在地上,却没想到身后还有个倒霉蛋成了他的垫背。听得‘哎哟’一声,他和身后那人一同倒在地上。随即便看见头顶划过一阵寒光,裴清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命都不是自己的,要靠别人帮忙吊着,这简直比他跟着王爷驰骋沙场还刺激。
原本还扮作瑟瑟发抖的船客,此刻却变成了杀手,裴清根本分不清对方是想砍他还是他身底下那个倒霉蛋还是干脆将他俩一块砍了。
反正三把刀同时朝他们袭来,他手上又没有称手的兵器,只能下意识抬起胳膊抵挡。
这胳膊断了,王爷能给他算工伤吗?
裴清正悲催地想着,就见一把折扇轻飘飘挡住了三把刀,看似纤细的手腕翻转,简单一个动作,就将三把刀原路推了回去。
“哎哟我的娘嘞。”裴清松了口气,便开始朝鞠婧祎耍贫嘴,“我说你拿什么打架不好,非要拿扇子,使得上劲嘛!”
“咳咳。”身下突然传来动静,“这位兄台,能否换个位置靠?”
裴清这才发觉自己还压在人家身上,连忙起身,“对不住对不住,来来来,兄台我扶你一把。”
那边鞠婧祎并不恋战,逼退杀手便回到裴清两人身边,迅速问道,“东西带齐了吗?”
裴清刚想答一句老子无事一身轻哪像你磨磨唧唧,身边那倒霉蛋兄台已经点头,鞠婧祎直接抓起两人衣领,头也不回朝舱外飞去。
“他们跑了!”
舱内也不知是哪方开口,但这一声响起,无论是哪方人,都停止争斗,一同朝三人背影追去。除了青城派的几人,面面相觑。
来到甲板,还有些蒙蒙细雨,鞠婧祎抬头望去,前方不远处的山崖自上而下垂着几条绳索。看来这群水鬼就是想利用这些绳索逃离,避免有人反追。
“轻功如何?”
裴清愣了下,又看了眼山崖,面色发憷,“不,不行。”
鞠婧祎朝下面看了眼,“那水性。”
“还成。”裴清很自信地点头。
下一秒,他的屁股传来一阵剧痛,整个身子不由自主朝前倒去,“你妹!”
整个峡谷都回荡着他有些变形地怒吼,而鞠婧祎却早已抓着倒霉蛋兄台,顺着绳索攀登至崖顶。不过等到达崖顶,她的内力也已经用完,甩开倒霉蛋,连忙用最后的力气将剩余的绳索烧断。
待众人出舱,看到的正是崖边绳索被烧的模样。
水鬼们眼里划过恨色,纷纷跃进江水之中,迅速消失踪迹。
唐门的人也面色不爽,中年人望着崖顶的方向脸色发黑,“小姐。”
推开手下人为她举起的雨伞,唐雨檬露出娇笑,“好得很,敢从本小姐手底下抢人!孟叔,好好查一查对方是谁。”
“是。”
孟叔担忧道,“那接下来。”
“当然要追。”唐雨檬冷哼一声,“青玉石可是桩大买卖,本小姐好不容易从官府手底下抢来的,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截走。”
“唐雨檬!”季晨也来到甲板上,“那人到底是谁?!”
“你不都猜出来了?”
季晨一怔,“许文彬,你,你居然敢抢巡抚要的人!”
“本小姐怎么不敢抢?”唐雨檬轻笑,“他堂堂巡抚侵占他人私产,本就为人不齿,更不敢声张。”
只是。
唐雨檬抬眸看向逐渐远离的崖顶,恨不得将那人生生扯下来。
明明就差一步,只要过了这瞿峡。
流放犯
天气渐冷,北风呼啸而过,简单搭起的木棚根本阻挡不了,吹得挂在门上的帘子摇摆不定。坐在最里面的人口中骂骂咧咧,命人搬起一块大石压住帘脚。
“这鬼天气,可真不消停。”
城镇被毁需要重建,西北大营的人手不够,林甫得知后特地命人送来一批囚犯帮忙。
马不停蹄赶来,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