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既然能同意乌鸦跟着他,当然也不会阻止厉颂风。
于是这场约会有三个人同行。
酒楼上
厉颂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醇香的滋味溢满鼻尖,让人产生些微的迷醉之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他的眼神十分清明,显然酒量十分好。
燕十三也是很喜欢酒的人,他又叫了一坛,一掌拍开了封泥,就着坛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乌鸦喝得很斯文,他的目光虽然还是冷冷的,但至少不像刚见面时那样让人难受了。
三个人吃得不算慢,很快盘中物都空了。
“我杀人之后一定会喝酒……”燕十三说道,目光落在乌鸦身上。
“我也一样。”
“我喝酒之后一定会找女人。”
这句话也得到了乌鸦的赞同。
“这样看来你也是个酒色之徒。”燕十三拊掌大笑,“所以这一次我让你。”
“让什么?”
“让你付账。”燕十三摊手笑道。
出手之后不会喝酒、喝酒之后也不会找女人的厉颂风笑着看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锋。
乌鸦瞪大了眼睛,“莫非你没有带银子?”
“决斗时身上的负累不是越少越好?”如果带着那么多的银子在身上,又要如何用出那样迅疾的剑法?
“你也没有用银票?”
“一张银票不知道被多少人传过,难道还不够脏吗?”燕十三理所当然地说道,目光灼灼地盯着乌鸦。
乌鸦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良久,他才叹息一声,“我今天来,本也是打算出手的。”
“哦?”燕十三的语调微微上扬,“所以你也没带银子。”
“自然。”
“你也讨厌银票?”
“讨厌极了。”
燕十三叹了口气,“这下我们可怎么办?”
厉颂风默默地把自己掏出来的银子又放了回去,打算看这两个人怎么收场。
然而燕十三却没有让他继续看好戏的想法,他一把抓住了厉颂风握着银子的手,“早知道颂风你不喜欢动手又不缺银子,刚才便应该直接让给你的。”
“虽然你不一定是个酒色之徒,但也算是个高手,这个面子我们自然要给你。”乌鸦接着说道。
厉颂风叹了口气,“我可不喜欢花钱买面子。”
然而这钱到底还是没有花出去。酒楼的掌柜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几位不必担心,你们的账单已经有人为你们付好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姿态婀娜的美女,每一个都是绝色。
这自然是为他们付帐的人留给他们的礼物。
燕十三和乌鸦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了厉颂风。毕竟他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有可能做过让人心甘情愿为他买单的那种好事的人。
厉颂风摇了摇头。
燕十三和乌鸦目光又交汇了一次,然后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继而心安理得地搂了一个美人下了楼。他们不在乎是谁为他们付的账,也不在乎是为什么付账。
其实厉颂风也不是非常在乎,但他并不需要、更不想要在这里放纵yù_wàng,无论是出于现代文化熏陶下的道德观亦或是未复的情伤,他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看着剩下的那个美女和依旧带着微笑的掌柜。
“不知道那位客人是个怎样的人?”他的手指微微点着桌子,嘴角含笑,眼中却冷若冰霜。
掌柜陪笑道,“小的只是个买酒的,知道得太多的坏处小人还是知道的。那人的要求提得那么奇怪,小人又怎么敢多打量他呢?”
厉颂风凝视了他一会儿,看向了那个艳美的女人。
女人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是用细若蚊讷的声音说道:“我是被妈妈叫到这来的,并不知道是哪位恩客。”
厉颂风直觉上认为这两人说的是实话,便不再追问下去,在一旁的客栈中要了间上房,静静地等待着燕十三和乌鸦从温柔乡内回来。
第二天一早,他便发现燕十三和乌鸦已经在客栈门口等他了。
“看来颂风昨夜睡得颇为安稳。”燕十三笑道。
厉颂风点了点头,没有把这个玩笑继续下去的想法,他注意到乌鸦和燕十三身旁有一辆马车,“这又是别人付的账?”
燕十三点了点头。
厉颂风用银子打发走了车夫,自己骑上了高头大马,“虽然很感激为我们付账的人,但如果因此自己身上的事都会被事无巨细地告知别人还是免了吧。”
“颂风你可驾驶过马车?”燕十三在上车前不放心地问道。
厉颂风点了点头,“有过几次。”
其实是有试过几次,至于试的结果……他的姐姐张佩璧,这个好奇之下坐过厉颂风驾驶的马车的受害者可以诉上三小时的苦。
在一路惊心动魄的颠簸之后,忍无可忍的燕十三夺过了驾车的权力,把厉颂风赶回了车厢内,那里还有对他怒目而视准备了一大堆冷嘲热讽的乌鸦。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的吃穿用度都被人安排好了,日子过的惬意无比。
“我有时候甚至希望这次的路途能够更长一点。”燕十三当然是在说笑,他甚至能够感到手中的宝剑因为即将到来的旷世决战而躁动不安。
门外的马车还在,但这一次他们却打算走走。
他们经过了一片树林,树叶苍翠。
“我们去林中喝点酒好不好?”燕十三建议道。
“你带酒了?”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