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占据了凌冱羽全副思绪的,是白冽予方才那番也不知是否真出于善意的【提点】——
“西门晔腰身柔软度既然如此之好,日后你抱他的时候,便也无须担心玩不出其他花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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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你方才的那个……是认真的么?”
用过早膳后,书斋内、正等候着另二人前来议事的东方煜忍不住道出的,是打一刻多钟前便不住纠结盘旋于心头的疑问。
他虽也觉得西门晔冷硬的形象,能有那般柔韧的身段委实出人意料,却未曾深想,仅是略感诧异而已……直到自家情人意有所指的那句“冱羽有福了”。
东方煜虽不晓得白冽予究竟和师弟说了些什么,可单从凌冱羽的震惊呆滞和情人的前言后语却也多少能推出个大概——然后,彻彻底底地给自个儿心头浮现的答案吓了好大一跳。
冽在鼓吹冱羽推倒西门晔?
虽说和冽在一起这些年,他给拆吃入腹啃得精光的次数不少,对这种上下之分也渐渐看得淡了,却毕竟是单就他们情侣二人而言……若把对象换成凌冱羽和西门晔,让那个在他看来仍然与孩子差不了多少的阳光少年把个性奸险却出其硬汉的流影谷少谷主这样那样,东方煜就有些……无法理解消化了。
他这番话问的隐晦——说白了根本是没头没尾——可白冽予何等人物,自然一听便明白了情人心中所想。当下双眉一挑、唇角一勾:“当然是认真的。”
“可……呃、那是西门晔啊?”
“那又如何?西门晔不也是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若把你说的情况套用在那两人身上,我怎么想都有些……呃、吊诡?”
“这是偏见,楼主阁下。”
知道那【吊诡】二字是因何而发,白冽予笑意转深、眸光一暗,右臂一勾一带,已是就着原先端坐书桌前的姿势将身旁的男人一把揽入了怀中……如此举动令东方煜不可免的联想代了某些与sè_qíng沾边的【红袖添香】戏码——那个扮演【红袖】的还是他——心情虽有些复杂,周身却已是几分热度升起,忍不住微微倾前、张开双臂回抱住了青年近在咫尺的身子。
——当然,在凌冱羽和西门晔随时可能过来的此刻,这份无间的亲密顶多也就能停留在如今的程度而已,却是没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的。是以白冽予虽有心想证明一下【偏见】的影响力,却也只能暂时作罢,启唇接续着道:
“我也就是提个建议——或者说可能性——而已,能否实行、如何实行,却还是取决于冱羽他们的,自然用不着我操心。”
“可若冱羽向你讨主意呢?”
“做师兄的,哪有不带掣帮衬着师弟的道理?”
言下之意,就是凌冱羽若真找他这个做师兄的协助,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只是如此回答听在东方煜耳里,勾起的,却是冽当年令自家那位宗师娘亲栽了个大跟头,从而使他那不谙丝毫武功的父亲得益抱得美人归的【丰功伟绩】。想到若得了冽的协助和参谋,凌冱羽想拿下西门晔必然是轻而易举,饶是东方煜向来和那位流影谷少谷主不怎么对盘,却也不禁对其升起了几分同情。
只是这份同情方起,便因紧接着入耳的、情人略染上几分苦涩的声音而化作了深深地交杂——
“让冱羽费神烦恼这些,总好过让他镇日惦记着陆涛的死和他自个儿的‘过错’,然后就此困住自己、伤害自己来得好。”
“让他转移心思么……即便昨晚那么说了,你还是不希望他一心以报仇为念。”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让自己陷在这种生存方式中的痛。”
白冽予低声道,原只是轻靠着男人的头颅却已转而埋入了那温暖的胸怀中,“冱羽不适合、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活下去……并不是说西门晔和景玄因此就不该死了。只是比起这些,我更希望冱羽能把他的眼光和心思专注在更为美好的事物上,希望……他能真正恢复以往的活力还朝气,尽管在遭遇了这样连番的打击之后。”
昨晚见着冱羽是,那番看似严厉实则痛惜的言词,不过是为了打醒沉浸于悲伤自责中的师弟的手段。实则以白冽予的立场,却是说什么都不愿见着心爱的师弟重蹈自身的覆辙的。
“事实上,今早看到他和西门晔相互道歉、你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