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以为小孩子是父母的所有物,永远把我当成小孩子。”
“你本来就还是小孩子。”
被他这么一说,我嘟起嘴巴瞪他。……哎呀!看起来跟往常不太一样,他的满脸胡子不见了,什么时候刮的?
不知道史朗有否察觉我在看他,自顾自的从胸前拿出烟点了火。深深吸一口烟的侧脸,轮廓分明的映在灯光中,哦,真是超级的帅!
难道史朗以为我逃走,是因为他的关系吗?由于史朗的那一番话,我觉得自己该负责。所以,史朗刮掉了我最讨厌的胡子,是为了此事而反省吗?哈哈,想太多了,我是不是太自恋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明年就满十八岁了,可以结婚了。”
“……才十七岁,十足的小孩子。”
同样对弥生说过的话,史朗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呢?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够亲口告诉我弥生的故事。
已经等我们很久的救护员推着病床过来,史朗把我抱起来,轻轻的放在上面。
“你还要回去工作吗?”
“我送你到医院,我还算是你的保护者。”
“总之,还是想说我是小孩子吧?”
我嘟起嘴,史朗的眼神就缓和了下来。气氛融洽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说不该说的话。我突然提起一件很在意的事情。
“是啊,你就是不想陪一个小孩子,不过换作是女人的话,一大早你的精神就全来了。”
“你在说什么?”
还装蒜!绝不能让你否认。
“今天早上打你的行动电话,有一个女人在旁边喘气。”
“啊,你是说那个孕妇呀?”
——孕妇?我突然傻了。
“在回署里的途中遇到的,好象开始阵痛,想要叫救护车时,刚好你打电话进来。”
他的眼神在说这件事又怎么了?我不好意思再辩解,就当没问吧!
“史朗,你捡到一个孕妇也算是一种缘份,今天就当作是我的生日吧!”
“啊?”
“决定了,今天就算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好不容易从差劲的双亲手中解放出来,所以是我的独立纪念日,生日快乐!”
对自己的装疯卖傻觉得好笑。真的不应该快乐,饭岛死了,母亲死了,父亲被逮捕。虽然他们有百般不是,但终究是我的亲人。
“所以我已经是大人了,史朗。”
把自己的yu w摆第一,根本不顾周围他人的感受,长在这种家庭的我,决意打破遗传因子的诱惑。下了决心的今天是我迈出独立的第一步。
就算想要抹杀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就是无法消除,记忆也会残留。越想隐瞒就陷得越深,因此我把事实就当作事实,在心里深处竖立一个墓碑,好好的埋葬掉它。
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人的心才能得到解放。
我永远是他们的孩子,但不能一直当个小孩子。
“想抽烟耶。”
“忍耐一下,周围都是警察。”
病床被固定在车内,史朗也弯着身子上车。
“神崎刑警。”
“哦。”
史朗把抽了一半的于交给救护员,车内是禁烟的。
史朗坐在我旁边,救护员关上门,不久救护车静静的开动,车内只有我和史朗,我用眼神示意他过来。
“没人了,给我香烟。”
“待会吧!”
没有一口拒绝的史朗有点可恨。
“只想品尝一下尼古丁的味道。”
不知道史朗为什么肯响应我这种傻兮兮的要求,也不知道史朗他是怎么靠过来的。
因为我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史朗的唇是冰的,深深的传递过来的是万宝路的味道,这跟晚安吻是不一样的,史朗已经承认我是大人而给了我这个吻。
我本来是想好好的跟史朗说谢谢你,对不起。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没办法把眼睛打开。
“稍微睡一下,到了再叫你。”
“嗯……”
我轻轻握住替我拭泪的手。
命运的领域
当有人问我运气好不好时,我总是没什么自信。
首先,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一开始的运气是看双亲,可是却大大的违背常态。
母亲深爱着父亲,父亲又对他唯一的儿子有种变态的爱,不合乎常理的爱。在国中那三年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被亲生父亲鸡奸。知道这件事的母亲想要杀我,可是我猜想她原本是要救我,只是结果白费力气。
前几天,父亲杀了母亲,现在人在牢里过日子。
勉强要说有这两个父母算好运也不为过。因为,他们是左邻右舍公认的俊男美女,继承他们血脉的我,自认为有一身完美的容貌及身材。
像野猫般充满活力的脸,身材则有如黑豹,行动敏捷,只要跟我做过一次之后便无法自拔。那个从小被父亲锻炼的股间的秘具。要言之,任何人都要赞美的脸孔及身体,是我唯一也是最大的幸运恩赐。
可是,外表与内在性格是成反比吧?
自己都觉得丢脸,我是一个任性的人,而且思考模式都以自我为中心。对于一旦爱上的对象,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他,这种对感情的执着大概也是遗传自双亲。我目前正热烈的迷恋着一个男人。
他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神崎史朗。我是天野那月,十七岁,我竟然爱上了大我十岁的男人,不知道这算是好运或厄运。
我很认真的为这件事情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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