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堆起来的雪踢散,全速地冲向广场。
“守卫!放下吊桥!”
“阿鲁冯斯!? 怎么了!”
“快点!理由回来再说!”
他对战战兢兢从监视台露出张脸的守卫怒吼道。
“啊,啊啊,但是,雷欧他……”
“我知道没有雷欧的允许不能擅自打开大门!惩罚我来受,所以快点放下来。雷欧他……”
“啊啊,但是、雷欧刚刚已经回来了。”
在眼前,古旧的锁链格拉格拉地嘶鸣着,吊桥缓缓地落了下来。
马蹄声。马嘴里吐着白色的气团向桥这边走来。在马上的人,确实是、雷欧哈鲁特平安无事的身影。
身体中的力量一下消失了。
几乎就要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为了首领的归来,附近的人们都聚了过来。
“哟,回来的太迟了。阿鲁冯斯为你担心死了。”
“暴风雪太大了,方向都搞不清楚了。只能在森林里凑合一晚上,我还以为会冻死呢。”
“……没事就好”
阿鲁冯斯从心底发出一声安心地叹息。
但、雷欧一眼也没看他,带着从未有过的疲倦神情下了马。
“欢迎回来,雷欧。还赶得上早饭嘛”
把缰绳塞到跑过来的维特手中。可以看得出来他脸色泛着青,多半是因为在森林里露宿了一晚的关系。
“还有一匹放在森林里了。已经栓好了待会去找就好了。”
“嗯,对了。布利兹怎么了?不是一起的吗”
“啊”
这时,阿鲁冯斯才注意到他的右肩上受了伤。
对东张西望寻找布利兹的维特,雷欧一边走着一边用平淡的语调说道。
“布利兹死了。”
一下,雪块从屋顶滑落下来发出噗的一声。
10
雷欧换了衣服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到大厅把大家集中了起来。
大家被告知死去的布利兹是皇帝那边的间谍——这事实让在大厅隔壁竖着耳朵偷听的阿鲁冯斯也大吃一惊。
因为恐怕鹰之团会倒戈向韦尔夫那边,所以打算暗杀雷欧之后再将罪名冠到阿鲁冯斯头上。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他。这几天内,就会有军队过来逮捕阿鲁冯斯。这些,都从首领雷欧哈鲁特的口中道来。
从厨师到养马人,除了城门的守卫以外都围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听着。
雷欧至始至终都带着一副冷硬的神情,淡淡地话来。
那态度反而让听的人感觉焦躁无所适从。让人完全感觉不出自断右手的疼痛。但作为曾站在同样立场上的阿鲁冯斯能了解他是多么拼命的绷紧神经才没有当场崩溃。
被感伤所禁锢,只会让臣子们方寸大乱。所以无论是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或是内心多么痛苦,都决不能崩溃。这就是身为高位者的宿命。雷欧,是深知这一点的男人。当他全部说完的时候,整个大厅被一股沉痛的静寂所笼罩。
布利兹的死、以及理由——让人难以相信的两个事实丢在众人面前,究竟要如何去接受,每个人都在彷徨着。
看着在大厅的角落抱着膝,哭得两眼红肿还死死盯着地面的维特,阿鲁冯斯在心中觉得很内疚。
雷欧右肩负的伤,是布利兹射出的箭造成的。
李黑特是悄悄地跟在那两人后面,出现在现场,然后又跑回来向阿鲁冯斯寻求救援的样子。这些是事后询问过,有人看到那天晚上李黑特一个人从门里出去了。
虽然无法从这个说不出话的孩子口中问出什么,但恐怕是李黑特在事前不知经由什么原因觉察到雷欧会遭到暗杀吧。所以才会那样地想要留下他。可即使是那样雷欧还是出去了,所以他就一个人追到森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