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钱,这世上有什么事是钱办不到的?」
关琥拿着杯,盯着他不说话,张燕铎的微笑收敛,轻声说:「这世上有些事的确是有钱也办不到的。」
关琥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但他不愿意多想,改问:「你有心理医生执照吗?」
「关警官,你是来调查我的工作的吗?」
「不是,是出于关心来问的。」
「如果是私人问题,那是要收费的,秘书小姐跟你说了吧,我只有十分钟给你,」张燕铎看看手腕,公事公办地说:「现在刚好到十分钟。」
「那我现在在查案,请你配合回答。」
「如果是公事,那我有拒绝的权利,毕竟我很忙,这是你们吃公家饭的人无法想象的。」
张燕铎说完,见关琥脸色不好看,他笑了,伸手拍拍关琥的肩膀,问:「生气了?逗你的。」
关琥不说话,张燕铎的手顺着他的肩膀一路滑下来,握住他的手又轻轻拍了拍,
关琥回过神,一把甩开了。
张燕铎没在意,让关琥坐下,他坐去对面的沙发上,说:「以前在美国没事时学的,顺便考了心理医生执照,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放心,我不会做犯法的事,我不想你抓我。」
「为什么突然想当心理医生了?你不是有酒吧吗?」
「酒吧开到这个月底就不做了,白天晚上都上班,我忙不过来。」
「你不是很喜欢开酒吧吗?为什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就改行了。」
「我没有不喜欢。」
「关琥,撒谎是不对的,尤其是在一位心理医生面前,你去酒吧的时候,十次有九次是绷着脸的。」
被指责,关琥认真想了想,他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好吧,仔细想想,每次看到总有那么多女人围在张燕铎身边,他是不太高兴,张燕铎的优秀会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卑心理,以前他一直认为他是在嫉妒,但似乎又不太像……
感觉到张燕铎的注视,关琥借着低头喝饮料,再次没骨气地把目光闪开了。
「你别在意,这么做也不光是因为你,反正我做什么都没长性,又什么都能做,所以就轮番做做看咯。」
这句话说得让关琥又想揍他了,没好气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从没跟我说过。」
「因为你从来没问过我,你只关心自己的工作,关琥,你的脑子里只有案子。」
听到这里,关琥有点心虚,张燕铎说得对,他从来没问过张燕铎都在做什么,也没在意过张燕铎做了什么,因为张燕铎一直都在他身边,那种习惯就像是空气,几乎可以忽略的存在。
看到他的反应,张燕铎耸耸肩,自嘲地说:「看,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了解我。」
虽然也许这是事实,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恼火,关琥问:「你就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吗?你觉得我不理解你,那你给过我机会去了解吗?不管任何事,你从来都不说,哪怕是我问了你也会支吾过去,了解是相互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事事都知道!」
张燕铎不说话,关琥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停了下来,张燕铎起身帮他重新倒了饮料,递给他。
「你累了,也许该休息一下。」
手里的空杯被拿走了,关琥接过新的饮料,啜着问:「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这里是心理医生诊所,这句话该是我问你。」
「如果你把我当患者,那么为了了解患者的心态,互动也是有必要的。」
「谈不上喜欢,但我不讨厌,至少它可以让我赚到钱。」
「做多久了?」
「半年多吧,我不是常驻,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每天定时做一件事,除了……做饭?」
「你会接王煜的案子不是凑巧吧?」
「是萧组长来跟我咨询,我觉得好奇,就把案子接过来了。」
又是萧狐狸搞的鬼,关琥在心里腹诽他的顶头上司――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跟张燕铎是兄弟,可怎么每次张燕铎的事萧白夜都比他更了解。
关琥心里不太舒服,问:「那你问出什么了?」
「抱歉,有关患者的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这对我们很重要,我们要查凶手!」
「那也不行,这有关职业操守,就跟你们警察一样,昨天我问你案子,你不是也说不能透露吗?」
关琥恍然大悟。
难怪昨晚在听了他的那句话后,张燕铎笑得那么诡异,原来是早下好了套等着他来钻啊!
膝盖被轻轻碰了碰,张燕铎稍微往前探身,朝他笑道:「亲爱的弟弟,你也不想我因此被吊销执照一吧?」
那手像是带了电,关琥被碰到,轻轻一抖,他发现今天张燕铎对他的肢体接触特别多,虽然以前他们也整天勾肩搭背的,但感觉完全不同。
关琥回忆自从他进来后张燕铎对他的碰触,先是肩膀,之后是手臂、手腕,刚才是膝盖,他虽然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一些,就比如有人要催眠一个人,通常会通过肢体接触来降低对方的戒心……
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张燕铎还在看着他,眼镜片后面的眼瞳冷清幽深,完全猜不透里面的感情。
张燕铎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虽然他们关系亲密,但很多时候关琥都摸不清他的心思,这种感觉很糟糕,为了掩饰内心的暴躁,他只好公事公办地问:「那我换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