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诔桑自讨了个没趣,弱弱的去了墙角处的红木椅子处座下,不安分的开始将富贵竹的叶子一片片扯下来,然而心思一直放在不远处的诸葛师徒二人身上。
且不说诸葛白袍一口圆滑的官腔,那个叫琊玉的一身绸缎的衣裳,布料上乘,而上面刺绣手法也是京城最大的布庄出品,尤其是那家伙的腰缠上的一个虎头玉扣,如果崔诔桑眼睛没有近视的话,那玉是和田玉。白中泛青,宛若羊脂,这种时代,能有那么纯透的玉的,或大户或官员。
在看琊玉身后的侍从,金银铁铜打造的剑鞘,花纹一致,且精巧别致。崔诔桑倒是开始有些手痒想从这两人身上顺下点什么了。
好吧,就凭她神经比常人粗,且不怕死,爱作死的精神;崔诔桑在拔完这价格不菲的富贵竹的最后一片叶子。刚想上前来个顺手摸羊,就被已经谈妥一些事情的姨娘一句话送给了诸葛白袍当徒弟。
“那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就劳烦您了。诔桑,来拜诸葛先生为师,以后就师为父…”鱼天凉还是一粉纱覆面,但仍能看到粉纱上沾染了泪水。
“凉姨,为何说的像生离死别。就算我拜诸葛先生为师,以后我们…”崔诔桑刚想说以后还能常常见面的,却被鱼天凉打断。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了罢…”鱼天凉扭过头去,硬下心肠不去与崔诔桑对视。
“是孩儿做错什么惹凉姨生气了嘛?告诉诔桑,诔桑会改,但是凉姨…凉姨不要这样把孩儿送出去。”可怜的崔诔桑上去扯鱼天凉的衣袖,被决绝甩开。
可怜的诔桑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比如说家人的关爱,伴随一生的伴侣。
此时她无依无靠,无助的像个孩子,像是又似丢了一个小世界。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一直在骗你。我仍是太平门的人,我是害你娘在你出生之前受门主三掌的罪魁祸首。我只不过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抚养你二年,现二年期满。你速速离去,省的我看你与你娘样貌无异的脸,心烦。”鱼天凉的话怎么听怎么不搭。
“凉姨一定有自己的难处,凉姨一项疼孩儿。孩儿不怪凉姨,那孩儿以后偷偷来看凉姨,凉姨也不会知道孩儿来过…”
鱼天凉从背后看,妖娆的身段有些颤抖,似在隐忍什么。却被三声重重的的响头,听的泪滑得更汹涌了。
十年前,他兄长坐上了太平门门主之位,她也帮了不少忙。其兄长人如其名,梁坚乍。以手段狠毒见长,也不知怎么在两年前得知鱼天凉收留崔诔桑。
为了瞒过兄长,鱼天凉使出浑身解数,如今这颗大树再也护不了崔诔桑了。而为了崔诔桑,鱼天凉将整个念初楼的情报做条件,找了十八万御林军总教头——当今圣上的恩师,诸葛小花…
也难为崔诔桑没有死缠烂打,三个响头后跟着诸葛一行人走了,当然情绪不高的情况下,她没有恶作剧。这一段路大概是她人生中思考的最多的一段路。
也在被带到看着朴实不失庄重的神侯府时,她也没多大意外。
却不想自己身为追命是个女的,连诸葛神侯也跟着自己也变了个女人,那么那个断腿是无情没差了。崔诔桑倒是又开始对铁手在幻想些什么了。
“世叔。”一个黑袍黑发执着纸扇的少年,一脸儒雅的点头示意,当然也给崔诔桑一个微笑。
崔诔桑打量着这黑袍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却一种事故老成的稳重感在这身躯上得到了体现。面容雕塑般,眉清目秀,不笑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吓人,幸运的是他脸上总是挂着儒雅的笑。
正在猜这个有风度的少年是谁时,那说话臭臭的无情又在此时喊了一下风度翩翩的少年为“师弟”之后,崔诔桑开始诧异看着这个风度少年。
四大名捕是按入门顺序排的,她自是明白,这样算来她排老三的,但这个这个这个…儒雅的少年…看起来也不像那个电视剧里那个铁面无私的有点不会变通的木纳捕头——铁手吧。
“师兄有何吩咐”铁手倒是不生气的回话,现在崔诔桑有些怀疑到底谁比较像小孩子。
“…”无情似是闷在那里不搭理人,倒是玩起了手指上的一枚翠玉扳指。
“哈哈哈,我来介绍,这是你们的三师弟——追命。来来来,大家介绍介绍互相认识认识。”诸葛白袍看大家都愣着不说话冷场,出来热了热场子。
“不用…”崔诔桑和琊玉同时开口,然后两个人又互相嫌弃的白了一眼。
“盛琊玉,无情。铁游夏,铁手。”崔诔桑看着她们的脸,说出了名字和外号,然后指了指自己道:“崔诔桑,追命。”
看着有些冷淡的崔诔桑,此时心是如此的忐忑,才导致急于表现自己。
“欢迎。”铁手只是颔首微笑说了两字但足以给人欣慰和好感。
无情则是继续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追命,你随他们喊我世叔即可,把这神侯府当自己家。别客气。”诸葛白袍把这话说到崔诔桑心坎里去了,她还真不会和她客气。
崔诔桑倒是偷偷在手上抹了滑石粉开始手痒想偷玉扳指,故意装个走路左脚拌右脚往盛琊玉那里倒,在身子压到盛琊玉时,盛琊玉一直玩着扳指也不看她,也不知怎么弄的,竟带着轮椅往后退了一格,害的崔诔桑摔的一个狗吃屎。
崔诔桑抬头看去,正巧对上盛琊玉的视线,脸上讥讽的笑不加掩饰,那双丹凤眼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