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山眸光微黯,目光掠过那破破烂烂的外袍底下半遮半掩的躯体。他俯身拾起应竹落在一旁的佩剑洛羽,缓缓摩挲过鞘上的细竹纹样,唇边露出些许冷笑来。
“你算什么东西?”顾云山走到近前,以剑鞘挑起了那应竹的下巴。他与早先幻影的乖顺倒不相同,扭头想要避开,却被顾云山在喉头用力一抵,一时软了挣扎的力气,那剑鞘一挪开,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顾云山置若罔闻,只将剑连着鞘缓缓向下,拨开那欲盖弥彰的衣领。错综的红绳交织于麦色的胸膛,手段可比之前的高明多了。他以那剑鞘拨弄那根正勒在乳首上的绳子,听见应竹愈发粗浊的呼吸声。他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体内滚沸的情欲,想躲开顾云山冰冷的撩拨,却又被催着上前、想以那疼来缓缓绳索摩擦带来的痒意。
那剑鞘尾端包着素铜剑标,并不温柔地抵着肌肤履过,冰凉的触感一线而下,挑开衣裳的下摆,便将底下两条光裸的大腿露了出来,那阳物亦叫红绳捆了几匝,可怜兮兮地硬着无人照顾。顾云山此时对着这可憎可恨的阵法幻影,自起不来什么怜惜之心,他将剑鞘在他大腿上拍了一拍,便落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应竹低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浑身好似都在微微颤抖。
“知道怕了?”顾云山收回剑鞘来,俯视着这具狼狈而不堪的ròu_tǐ。他光裸的背脊上交叠着鞭痕与红绳,捆缚在背后的手紧紧攥着,至于那腰间乱糟糟的衣裳堆着,露出底下的臀肉来。那上面好像蒙着一层淡淡的油光,在暗昧的烛火里,显得qíng_sè而暧昧。
顾云山不置可否地笑笑,只道:“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他将手中长剑一转,手握在剑鞘的尾端,却以剑柄去抵在应竹的臀缝,缓而有力地寻到了早被弄得湿淋淋的入口。
洛羽剑很薄、很轻,并不会因此脱出吞口,剑柄也算不上粗,倒是首端刻着纹样的剑镡要粗上一圈,于那不容物的谷道,到底还是难以吞吃进去。可顾云山本就无心取悦此人,将那剑柄使了几分蛮力去捅,进自然进去了,只是痛啊,叫那应竹咬牙强忍着自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浑身僵着,只以额抵着身下的青石,好一会儿才缓缓呼了口气,像一尾离水的鱼。
最粗的部分不容分说地挤了进去,后边的总好说一些。只那剑镡上深深浅浅的花纹,裹着鲨鱼皮的剑茎上扣着赤金的剑箍,抽动间摩擦着紧窒的肠道,痛也便罢了,却还时而蹭过某处,带起一阵叫人头皮发麻的快意。情欲在他身体里淤积着,好似秦川低沉欲雪的同云,坠坠地压在穹顶,将他身上肌肤都逼出了一层薄汗,映着跳动难定的烛光,旖旎极了。
顾云山并不为所动,只以那剑鞘狠狠地侵略那顶着应竹容貌的幻影。他胸臆里滚沸着怒火与羞恼,已难以自抑。他的确喜欢应竹,的确做过许多无法与外人知的含糊春梦,可当它活色生香地横陈在他面前,他竟只觉得恼恨。
他发现自己竟先无法容忍,那幻影做出那般放浪的神情、惑人的行径。
“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逃避什么呢?”好像有人在他耳边笑他,声音好似诅咒,“……你不过是想上他罢了。”
“这也不过是一场春梦而已,尝尝又怎么样?”
顾云山只将那剑柄重重往里一抵,眼底一片冰冷,“做梦!”
那应竹痛叫了一声,身体几乎都蜷了起来。他遮眼的布巾终于在连番挣扎间蹭掉了,露出他那清晰而熟稔的眉眼。他看向身后之人——那是顾云山,他凌驾于自己之上,以一种冷蔑而嘲弄的神情看着他,眼神微微闪烁,好像欲言,又终没有说话。
所有的话便都梗在顾云山喉间。他看见应竹微皱着眉,眼里盈了泪,那里头有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既而是痛、是悔、是恨、是怨怼,也说不清了,只浓稠地杂拌在一起,比周身的黑暗更加令人畏惧。
顾云山定了定神,将洛羽剑柄抽了出来,弃在一旁。默了片刻,抽出自己匣中长剑,倦然道:“你爽够了吧?我也累了。下一个吧。”
薄刃穿透应竹暖热的胸膛。
冶艳的鲜血浸透了那毛茸茸的衣裳,一滴一滴,淌在了地上。
顾云山定定地看着那血漫过冰凉的剑锋,在地上汇作幽暗的一小汪。他很久没见过血了,在这个幻境里,他杀死的所有幻影都会飞快地散去,重新融成新的幻境,而这一次,那浓稠的猩红,刺眼得竟令他不敢去看。
应竹盯着他,那眼神里许曾有过惊愕与悔恨,可最终都消失了,只余下一片冰冷的死寂,如秦川悄然而至的一场大雪,静静积满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扎进顾云山的胸膛。
——这是真正的应竹?
顾云山心中一阵慌乱,后退了一步,目光凝在他并未消散去的尸体上——那是怎样的狼狈,死不瞑目地盯着他,满身淫猥不堪的伤痕,更不必说他股间黏腻,因着他的粗暴对待依稀渗出来些许血色。
这怎么会是真的应竹呢?他应该在九华,清缴血衣楼最后的死忠……可若是快马加鞭地赶来,倒也未必不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