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他仿佛听见了应竹淡漠而带着些许鄙夷的声音。
“我们这种人怎么配说喜欢?”他又想起玉蝴蝶讥诮而嘲弄的声音。她目光锋利,仿佛能将他的皮囊剖开,探手便能取出他的心脏。“你也一样,小道长,你不过是想干他罢了。”
情与爱,不过是梦幻泡影。他在血衣楼视之如山重的那一段情,也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臆测。四年前襄州那两个月,是大雁裁开流云落下的零星片羽,许也只有他,会在重重黑暗捂在心口,一遍一遍去重温。应竹是作怎样的心思?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不敢去想他期待的反向那端,知道他那些隐秘的心思之后,应竹会不会亮出他冰凉的剑锋与眼神,吐出刻薄的字句:“我怎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而他顾云山……又怎敢笃定这是爱呢?连应竹的真实感情都分辨不出的他,岂知他爱的是应竹,还是他的臆想?他下手杀死那许多应竹的幻影,岂不知倘若应竹的反应与他的臆想不同时,他不会杀死真正的应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