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下面破了道口子,拉出一条殷红的血线。
那抹刺眼的红被廖逸奶白的肤色一衬,只有触目惊心四个字能形容。
“啊?流血了吗?”廖逸摸了摸眼睛,笑着说,“我都没什么感觉……”
fh忧心忡忡地围着他嘘寒问暖,容零一个人站在一旁出神,过了一会儿,他过去拔下自己的键盘,抬脚走出了训练室。
廖逸追出去:“容零!”
“你跟过来干嘛?还不赶紧去医务室?”容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可是你键盘……”
“坏了。”容零飞快地皱了下眉,把键盘换了另一只手拿着。
廖逸不傻,他没花多长时间就反应过来了,明白容零为什么突然朝自己发火。但他有点儿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键盘么,再买不就完了,容零怎么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就跟对待杀父仇人似的。
“我赔你一个新的,明天……不,我现在就上网给你买。”廖逸拉着容零的袖子不让他走,声音低了下去,“都是我的锅,我受不了你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儿,你不理我,我这火气就怎么都压不住……”
容零冷着脸甩开他继续朝前走:“不用了,你赔不起。”
“我怎么就赔不起了?”
廖逸很委屈,既茫然又困惑。
心情不好的他回到训练室,默默一个人打排位。教练走进来背着手转了一圈,点点廖逸的肩,示意他跟自己到外面去。
廖逸是被教练从tga的队伍里挖到j来的,对他来说,教练亦师亦父,他一贯极为尊重教练。被教练注视着,他挠挠头,支支吾吾地小声问:“……您都知道了?”
教练抽了他后脑勺一下:“怎么,看到我知道害怕了?跟z神闹的时候怎么就没怂?”
“在他跟前当然不能怂!”廖逸喊了一下,接着立即反应过来,捂着嘴探头往训练室里张望。
“看什么呢?zerol没在训练室,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教练收起笑容,“你们两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
“谁先动的手?”
“是我。”
“都是一个队伍的,闹成这样,你打算怎么收场?”
摸了摸眼角,廖逸闷着声音说:“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了。”
“……快开赛了,这种时候队内不能有任何不安定因素。”教练深深看了他一眼,“今天这事儿都是你闹出来的,回头交一份三千字的保证书。”
“啊?别呀,”廖逸惨叫,“让我写三千字,我还不如tuō_guāng了绕着小区裸/奔!”
教练瞅着廖逸乐:“那你选一个吧,保证书还是裸/奔?对了,裸/奔的时候记得叫我,我找人扛一台摄影机全程跟拍。”
廖逸张了张嘴,把话咽了下去:“……我还是写保证书吧。”
“小孩子要乖一点,别跟大人对着来。”教练意味深长地说。
廖逸撇嘴,怎么每个人都喜欢把他当小孩看。
“教练,还有一件事,”廖逸小声跟教练商量,“我不小心把z神的键盘弄坏了,他朝我发了好大一通火,你看,把我眼角都给揍破了。现在他为这事儿不肯原谅我,我想赔他一个新的,你知道上哪儿能买着……”
教练很诧异:“你把他键盘弄坏了?难怪他揍你呢,活该。”
说完,教练用力敲了廖逸脑袋一下。
抱着脑袋退了几步,廖逸不太服气地说:“不就是一个键盘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zerol用的那个不是普通的键盘,不仅是侧刻限量版,而且还是……”教练叹了口气,把他知道的关于那个键盘的事情告诉了廖逸……
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把光全都挡在了外面。
房间里很暗。
容零费劲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特别累,梦里一直有人在背后追着自己,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跑,反正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完了。
光顾着跑了,醒来的时候身上那种酸疼的感觉还没褪去。
容零皱眉在自己腰上按了几下,爬坐起来的动作比平时更艰难,身上到处都疼,像给人狠狠揍过一顿似的。
床头柜上放了一管软膏。
看到标签上的字容零脸就止不住地发烧,他跟做贼似的一把抓过软膏,慢慢挪下了床。
走了几步,他忽然觉得不太对,回头对上一双亮得慑人的眼睛。
“啊!”容零被吓得不轻,原地蹦了一下,定睛看清那人轮廓,心才落回原处,“我靠你真特么有病,进屋也不开灯,装什么鬼弄什么神呢。”
廖逸啪地把台灯给开了。
“……教练跟我说,你那个键盘用了两年,是你刚到j青训的时候,”廖逸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他咳了两声才继续往下,说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送给你的。键盘上侧刻的也是他的亲笔签名。”
容零僵住了。
过了半天,他冷淡地回了一句:“哦,那又怎么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键盘这么重要,我……”廖逸站起来,走到容零跟前,他眼底写满了懊悔,“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可以让你感觉好受一点?”
容零扫了他一眼,点点头:“行啊,我跟你说个办法——你从我面前滚开,别来烦我。这样我就能好受得多。”
廖逸用力攥着拳头,声音颤抖着问:“你就……你就那么讨厌我,看到我就不行?”
“对。”
容零的回答简单而残忍。
“那前天晚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