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知道吗?
有一位蓝眸的少年,身体里流淌着罪孽的血
在他那黑色眼罩的下面,被遮挡住的是一只鲜红色的右眼
跟那位黑衣执事的双眸一样,恶魔专属的血红
唯独恶魔才能驾驭的颜色
少年为半个恶魔,冷酷与温情的交错
那你知道吗?
听说,恶魔的血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
一旦被沾染,就再也无法逃离
有一天,一位断了双翼的天使被少年所救
在他醒来的那一刻
翻开了面前的那叠资料
瞬间,他再一次体会到了血液在身体里翻腾即将爆炸的感觉
那是更加深刻的仇恨
夜晚降临。
夜色将整个伦敦温柔的包裹在其中,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它不在像之前的镰刀形状一般,似乎只要再过上几天,就可以看到有满月的夜空了。
距离晚餐结束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夏尔对之前的伤口上完药,包扎好之后,便直接入眠了。那只白狼也趴在床的一角睡着了。恶魔依然在别墅内忙来忙去,时不时的看一眼屋内的夏尔。
对于隐藏了气息的亚撒来说,可以保证不被那黑衣执事有所察觉。他静静的坐在夏尔房间的窗前,注视着外面的夜景。若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在外头逛一圈再回来。可现在,双翼都被折断了的他,再也没那个可能了。身为天使的他,竟失去了作为天使而言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现在的他,在同族面前,是如同废物一样的存在也说不定。
碧绿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城市的模样,闪着几点灯火。但思绪却早已瞟向远方。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如同寒冰般冰冷的目光,以及那毫不加以掩饰的深刻仇恨,眼中布满血丝。手中死死攥住一叠被捏的皱巴巴的纸张。
脑海里浮现出白天的场景,当时近乎要爆炸开的强烈情绪,深深的烙印在亚撒的心上。
……
在夏尔和苍威走后,他就一直盯着面前的那叠资料,犹豫着要不要翻开。要知道,他跟夏尔并不是一伙的,就算救了自己,也不能轻易的下判断,而且被利用的几率也很高。但是,照目前来看,亚撒也回不了协会,就算是回去了,也定会当场处决。
银十字协会,不需要败者的存在。就像之前差点被判刑的夏尔一样。
突然间,一个声音在亚撒的耳边回响着,是夏尔走之前对他说的话:“这是你的母亲——亚瑟莉·希伯特的部分信息……”
母亲……吗?亚撒不禁苦笑道。究竟有多久没听人提到过了呢?自从那次血腥的灾难过后,谁都不曾提过这个名字,也早就被天使的众人所淡忘。仿佛那名女子一开始就不存在似的。
而亚瑟莉在自己小的时候,夜晚都会受重伤,亚撒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也没想要去查个水落石出。曾亲切的唤那个人为‘妈妈’,经过岁月的洗礼,世界的不断变化,本来被冻结住的痛,又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灼伤的剧痛再一次袭来。
或许,这跟那时受伤的夜晚有关……
想到这,亚撒缓缓的伸出手,长时间的犹豫不决后,最终还是翻开了那叠资料。
那么,翻开之后呢?浏览完之后呢?
过去将近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只见亚撒拿着纸张的手愈发的紧,甚至有些都被揉成了纸团,撕成碎片,狠狠的往墙面上摔。
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毫无遗漏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眼睛里顿时布满了血丝,散发出阵阵杀气。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巨响,桌上的巨大玻璃花瓶,因承受不了那强烈的压迫感,瞬间震碎了。碎片飞溅,满屋子都是,滑过亚撒的脸庞,流下丝丝鲜血。
究竟写了什么,能让这个男人如此愤怒?视线停留在掉落在地的资料上,上面是人用笔手写记录下来的东西,字迹清晰。可令人奇怪的是,每一张的字体都截然不同,显然不是同一人写的,认真看,倒像是交上去的报告。
“安德烈夫会长,天使们还是存在一部分反抗的因素,最严重的是以亚瑟莉·希伯特为首的军队,每天夜里都会不断阻止我们的侵略速度,我想,有必要给那个女人一点苦头吃……”
“亚瑟莉·希伯特,几年前从军队中退役了,能力是所有战斗用的天使中最强的,明天在教堂里若还不能顺利劝那女人入协会,就直接杀了她,这是会长的命令。反抗的,无用的,统统杀掉……”
“会长,那个女人死了啊,不过尸体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吧?把她拿去血祭如何,让那些魔兽都来啃食她的肉和血,这样能获取所有的力量,对发动战争有很大的帮助。对了,据说那女人还有个儿子,继承了她的血脉,培养起来当做我们的养料吧,时机一到也可以杀掉……”
“反正不过是一堆畜生,还说什么同族。连猪狗都不如,早该让他们母子俩下地狱了。杀了他们的我们还真是善良啊,哈哈哈……”
双手攥成拳,指甲渐渐掐进肉里,赤红的血液不断地往外涌。嘴唇显得有些苍白。
恨……好恨……真想立刻杀了那群该死的混账……
“亚撒,,千万不要憎恨……”
仿佛听到了理智断裂的声音,瞳孔急剧收缩,可以看到脖颈处爆出来的青筋。这一刻,这个男人,恐怕是不能遵守最后她的嘱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