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茗萧就如凭空消失一般,一直没有出现在鸿瑞楼,这点令曲柏言特别的不安,莫非是那日他说的话都是酒后胡言?那陪他自己疯的自己,又算是什么?
曲柏言难得会跟别人一样站在鸿瑞楼门口这久,他盯着花巷的通向城内的入口出神,可是没把岳茗萧盼来,却看到了另外一个消失了更久的汪诚羽。
汪诚羽的怀中搂着不知是哪家的女色,正低着头笑眯眯不知道在跟人家说着什么,惹得那女色满面通红,连连嬉笑出声。
曲柏言侧过身子刚准备进去,心里想着原来这么多日没来鸿瑞楼,是找到别的打野食的地方了。这就是汪诚羽汪少爷,在别人眼里不务正业就是他的本事。
汪诚羽从出了那家青楼的门,眼睛就没离开站在门口张望的曲柏言。有些时日没见了,那日见到他还是被姓岳的抱在怀里昏迷不醒而且脸色尤为惨白,现在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汪诚羽觉得自己的心,还是忽悠的颤了一下。
那日他气哄哄的离开了鸿瑞楼,连外衣都忘了穿,到家里跟着下人还发了一顿火,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股怒火还是着凉了还病了一场。
汪诚羽这一下昏睡了两天两夜,吓得汪少夫人站在床边低着头哭,汪老爷和汪老妇人在旁边急的直跳脚,都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断断续续的从昏迷着的儿子嘴里听到他一直叫着什么言,汪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家里唯一的儿子汪少爷就喜欢逛花巷,汪老爷子看到儿子这样就知道定是被哪个花巷中人给迷倒了,虽然气的想把躺在床上的汪诚羽拎起来暴打一顿,但是毕竟是唯一的儿子,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也只好把火压下去。
汪诚羽醒来之后就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得忘了那个叫妙言的美人,他汪少爷要什么没有?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的?
决定了那么多天,可是最终还是在见到那个仿佛全世界都与自己无关的妙言时,全被否定了。
“这不是妙言么,头牌还站街?没有我汪少爷光顾,你们都吃不上饭了?”
曲柏言回过头,跟汪诚羽那放荡不羁的眼神对视着,半晌道:“汪少爷,好久没来了。”
汪诚羽那坏笑就僵在脸上,他觉得一阵心虚,而且心中竟然暖暖的。
“我以为汪少爷病了,这么久都没来鸿瑞楼,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汪少爷好得很。”曲柏言瞟了汪诚羽怀中的女色一眼,淡淡的说着。
这一下让汪诚羽的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这搂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的,只要硬着头皮的接上去:“我福大命大,怎么能跟你比?还昏倒。”
曲柏言知道汪诚羽说的是什么,事后也听鸿霜说了,那日在楼梯口,刚巧汪诚羽也在。
他静静看着汪诚羽,微微道:“的确是这样,妙言这种贱命,岂敢跟汪少爷相比。妙言还没有不自量力到这种程度,汪少爷就别再取笑了。”
汪诚羽听着在,觉得心如针扎一般,他本来没有要贬低的意思,可是现在看来,话锋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他见曲柏言说完就要转身回去,忙叫住他问道:“过几日我姐夫宴请,你也回去吧。”
曲柏言停住脚步,转过脸微微点头。
汪诚羽其实还想说让他带上自己送他的那个发簪,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望着曲柏言那婀娜的背影,慢慢的咽下口水,目送人家上楼。
柳大人的宴会定在傍晚,鸿舞魅带着童炀早早的就被接到府上去了,柳大人算是鸿舞魅的熟客,自然就更亲近些。
曲柏言闲来无事,今天醒的比较早,吃过饭就一直坐在窗口喝茶。
手中的玉笛摸了再摸,看了又看,怎么也舍不得放下,心里还在想着岳茗萧的事情,虽然自己还一再的给那人找着不出现的理由,可是这一切都架不住人到底还是没真真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样那么有说服力罢了。
“你到底干嘛去了?”曲柏言低声自语着。
吴玮在门口就看到坐着发呆的曲柏言,轻轻的敲了敲门,发现人家根本没发现自己,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曲柏言回过神,放下手中的玉笛说道:“吴先生来的这么早。”
吴玮点头道:“我知道你一会儿就要出门,早点儿来帮你打点一下,免得耽误事情。”说完就走过来拿起放在床上自己新赶制的新衣。
吴玮拿着针线小心翼翼的帮曲柏言把稍微大了点儿的地方缝起,他惊讶于这衣服才赶制了没几天,当时试穿的时候还很合适,可是现在就明显不合身了。
“你这几天瘦的厉害。”吴玮淡淡的说。
曲柏言也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干笑了两声,道:“有么?可能是睡得不好吧,我向来睡眠都不好。”
“想必是有心事。”吴玮说完抬眼看了看曲柏言,又低下头继续忙针线活儿。
曲柏言倒是没否认,却也不再说什么。
一切准备妥当,鸿霜和小凤舒搀扶着曲柏言下楼上车,曲柏言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语言又止的吴玮,忽然停住脚步问道:“吴先生有话要说?”
吴玮摇摇头,还是很平淡的说:“你注意休息,别再把自己搞的那么糟了。”
曲柏言到了柳府就看到了一派热闹的景象,从府门口望去就看到满府的张灯结彩,还请来了名唢呐的乐者和杂耍的戏班子,几个看似是柳府杂役模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