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呈辉见华灼的脸色不好,猜到明竹怕是凶多吉少,忍下心上涌起的不安,手上摇晃华灼的袖子的力道却是大了。
华灼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莫问,等过去了,你便知了。”之前他有四处看了下,皓明竹的尸体并不在屋中,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弄出了屋子,也好,至少现在不会出什麽意外,至於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说。
皓呈辉放了手,又道:“父皇如何?”
华灼冷眼看了下床上的人,道:“死不了。”
皓呈辉再怎麽样也看出了自己的爹爹和父皇之间有些纠葛,便不多说了,既然爹爹说等出去了便能知道明竹怎麽样,那他就想办法出去了再说。
转过头,看了死盯著虚若谷手上羊皮卷的华笑,便垂下了头。
虚若谷仔细看著这最後的图,皓呈辉的那一番话确实有些道理,若非为了什麽,断不会在出入口种上竹林,说来这竹林中也确实是安排了阵法,非灼眼族人若是进了此地,非绕死在这竹林中不可。
只是……这竹林对灼眼族人来说呢?只是一片竹林吗?
若是对灼眼族起了异心的人呢?这千百年来决不可能不出个一两个人,可灼眼族为何一直平安无事?
而为何又会在皓呈辉挥兵之时,一举攻入?
虚若谷觉得心中涌起一阵激荡,或许真有所谓的破了灼眼族千年诅咒的可能呢……
躺在虚若谷身後的皓呈戮缓缓转醒,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他面前熟悉的背影,心下一惊,道:“师傅!”
之前在昏阙之际,恍若觉得身处朗月国的阡陌之间,那道熟悉的背影缓缓朝自己栖近,便出口喊了声师傅,却是在清醒之际,人便真的在他面前了。
“醒了?”虚若谷没有转头,淡然的声音传进皓呈戮的耳中,虚若谷怀里的皓呈辉听到声音急忙探过头来,惊喜道:“父皇!”
皓呈戮只觉得全身一阵虚脱,自己的师傅便在此,纵是再有多少风险,自己也不必如之前那般觉得渺茫,顿时一摊,躺倒在床上。
“父皇,疼麽?”皓呈辉看这皓呈戮脸上的伤,关切地问道。
皓呈戮转过头,看著皓呈辉那满眼的关切,笑了笑,摇了摇头。
华灼心中不是滋味,当年皓呈戮如此那般对待自己,铸面具,纵人凌辱,伤小竹种种的残忍,如今他又有什麽资格收受皓呈辉的关切。
之前华笑没将他活活打死,真是手下留情了!
虚若谷沈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呈戮,为师问你,当年你是如何得知灼眼族之入口?”
皓呈戮闭眼思索了半晌,才开口道:“当年……我父皇临死之际,曾告诉过我灼眼族的入口,他生前便要我找一灼眼族人生子,当年我倾心於华淮,遭变後,一直想为自己出口气,後来,父皇告诉了我,正合我意,所以……”
虚若谷点头,当年的事情,他虽在朗月,却也知一二,看来那灼眼族的入口,便是华焕自己说出了口的。
一旁华笑和华灼却是同时想到灼眼族皇宫倒塌之前华焕的出现,这一切莫不是华焕一手铸成的?
可这又是为何?也是单单为了灼眼族的千年诅咒,为了此刻在虚若谷手上的那一卷羊皮?
虚若谷见华笑和华灼两人均变了脸色,抬眼看这华笑道:“笑儿,莫不是你想到了什麽?”
华笑将那日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虚若谷听完之後,脸色有些凝重,为了这一卷看不出什麽东西的羊皮卷,竟然丧了如此多条性命。
“你说,灼儿其实就是那箱子的钥匙?”居然有此等神奇之事,虚若谷吃惊地看著脸色有些沈的华灼。
华灼自是想起来,尸骨还不知如何的风儿,一个姑娘家,未嫁之身便照顾他这麽多年,里里外外都是她料理著,就在自己想回报她之时,却又因了自己丢了性命。
说起来,这也怪不得谁去,本是他和风儿死路一条的,却也因了她自己才活得一命。若要怪罪,只能怪老天,如此不公。
华笑却开始在脑子里盘算著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两眼一亮,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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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呈辉却是在这个时候抬起脸,看向华笑,只是依旧有些畏惧,摇了摇虚若谷的衣袖,伏在虚若谷耳边说了几句,虚若谷有些诧异,却是同皓呈辉对望了一眼,便将信将疑地抬起脸,看这华笑,道:“笑儿,你可有何发现?”
华笑本就想拿过虚若谷手上的羊皮卷仔细看,碍於虚若谷还是他的师傅,便一直硬生生地忍住,此时听得虚若谷这般说法,便开口说道:“师傅且将卷子与我,我看看。”
虚若谷将手上的卷子合上,转递给华笑,华笑欣喜地接过,展开,良久,却是越看越是糊涂,口中喃喃道:“没道理啊……不该是这样的。”
皓呈辉皱了下眉头,道:“什麽没道理,莫不是你想道什麽了?”
华笑那容得下一个小孩子多嘴,抬眉横了他一眼,皓呈辉缩了缩身子,反手拽住华灼的衣袖,华灼伸手想握住皓呈辉的手,谁知皓呈辉却是反手将他拉过身来,坐在了虚若谷身旁,虚若谷抬眼笑看著身旁的华灼,华灼想起身,离虚若谷远点,却是怎麽也挣不了皓呈辉的小手。只得硬下脾气,脸却是别向了一边。
“爹爹,你在生气吗?”皓呈辉天真的声音在华灼身侧响起。华灼摇摇头,只是气闷……而已……
“辉儿不知道爹爹在生什麽气,但是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