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流不理会吴天水,只是冷冷地看著挟持住我的人,慢慢弯下腰来,将手中的掩月剑和背上的掩日剑一起放在了地上。
“都绑起来。”吴天水一声令下,几个壮汉便走上前来,点了朔方流的穴道,并将他和我绑在了一起。
吴天水只叫人看著楚霏微,并不敢动他分毫。
几个壮汉分别将我和朔方流绑在两根木桩上,这两根木桩是才钉好的,昨天钉好的那根木桩上绑著的人是温春子。
“我本已和他们说好了,只拿我当人质,为他们开路。”温春子叹著气,表情还算轻松,“你们何必要跟他们动手呢?”
朔方流闭目养神,没搭理他。
“你没发现吗?你只要一碰上关乎吴秉秋的事情就犯傻。”我笑嘻嘻地调侃温春子,“你也不想想,我们是那种牺牲朋友,以求自保的人吗?不过,好在吴天水敬畏九宫城主,不敢动霏微。”
“可是他们却敢伤你,难道就没有人敬畏无觉圣人吗?”温春子有些担忧地看著我脖子上的伤口,“你还好吧?”
“没事,血已经止住了。”我低头看了看捆在自己身上的麻绳,“只是他们把我捆得有些紧,我肚子难受。”
朔方流忽然睁开眼睛,朝那几个看守我们的人吼道:“快替这个大著肚子的人松绑!”
那几个人压根儿不搭理他。
“我来试试。”温春子对朔方流笑了笑,而後也朝那几个看守的人吼道:“你们几个知不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不知道?不要紧,我告诉你们,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九宫城主的小曾孙!”
那几个人听见温春子的话,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竟真的派了个人过来。
温春子嘻嘻笑道:“九宫城主的名头还真是好用。”
我叹了口气,笑得有些无奈。
那个人走到我跟前来,看了看我的肚子,而後转到我身後去,好像真的要替我松绑。可是就在那个人预备给我解开绳结的时候,吴春申和吴即雪两兄弟来了。
吴春申远远地就看见那个人在替我解绳结,忙朝他喊道:“你在做什麽?想放跑他不成?”
那个人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过身来,看著吴春申和吴即雪兄弟俩,解释道:“我可不敢,只是因为他说绳子绑得太紧,勒到他肚子了,我才发发善心,替他松开一点儿。”
“这样啊……”吴即雪眼珠一溜,心里打著鬼主意,“你回去吧,让我来替他松绑。”
“是、是。”那个人说著,连忙退回去站岗了。
吴即雪走到我身後替我解绳结的时候,吴春申便走到我跟前来,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不怀好意地笑著道:“明明资质就很平庸嘛。”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绳子勒得更紧了,并且越来越紧,我慌道:“你们这是要……”
我话没说完,吴春申已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朔方流和温春子看见他们对我施暴,却只能瞪著眼,喊不出声来,因为吴即雪在替我解绳结之前便偷偷地点了他们俩的哑穴。
我身上的绳子慢慢地越勒越紧,肚子已开始闷痛起来。我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渐渐地感到绝望。
吴春申捂著我的嘴,恶狠狠地笑道:“你不配拥有他的种!”
他眼里熊熊燃烧的妒火太过刺眼,令人无法直视,我干脆闭上了眼。
☆、第四十五回
“你们两个在做什麽?”
危急时刻,神医路妙赶了过来。
吴家兄弟俩见是路妙来了,急忙撒手,掩饰道:“我们在替他松绑。”
“是吗?”路妙面带冷笑,“你们的父亲正找你们呢,快回去吧。”
吴春申和吴即雪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路妙连忙走过来,替我解开了绳索,搀著我,问道:“还撑得住吗?”
我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面白如纸,冷汗涔涔,手脚也冰冷、发麻了。
“我肚子疼得厉害。”我倚靠著他,挪不动步子。
路妙干脆将我抱了起来,大步朝医帐走去。
我从昏睡中醒过来时,太阳已落山,帐篷里亮著朦胧的灯火。
“你醒啦!”坐在我铺席边的楚霏微见我醒来,喜出望外。
我眨了眨眼,想起先前的事情,连忙伸手去摸肚子。我很快便安定下来,因为我的肚子还是圆滚滚的,挺立著。
楚霏微看见我这一举动,懊悔道:“对不起,都是我撒谎惹下的祸,差点没害了你和孩子。”
“你知错就好。”我扭头看著他,眼含笑意,“反正我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你别难过了。”
“干爹带你回来时,我都吓坏了,不过,这个孩子真是坚强。”楚霏微俯下身来,轻轻地将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干爹说你们之所以能平安无事,并非全靠他的医术,而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强烈地想要活下去。”
“是吗?”我心里暖融融的,觉得自己正被温暖包围著,“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好想快点和他见面。”
“我也好想见他,想……”楚霏微面露微笑,“听他叫我一声干爹。”
夜半三更,我和楚霏微睡得正香,帐篷外面突然闹腾起来,紧接著便有两个人跑进帐篷来叫醒我和楚霏微,催促我们上路。原来是有人找到了上山的路,於是各门派掌门人通过商议,决定趁夜带领众人攻上雪袖峰去。
经过昨天的事,吴天水不敢再拿我当人质,因为他担心若是不慎让我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