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钥匙,你我又同时觉得眼熟……”季达明的眼皮跳了一下,“难道是商会?”
“倒是有可能。”
季达明沉默片刻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商会的锁按时换新,这么旧的钥匙没有用处。”
陈五这才想起来问他钥匙的来源,季达明简单地说了,再吩咐陈五:“你寻些垃圾混着馒头一起倒了,安排几个兄弟埋伏,看看有没有人来找钥匙,若是没有,自然最好,若是有……跟紧点,我要知道这把钥匙开哪扇门。”
季达明说完舒了一口气,推开窗往前堂瞧,隐隐约约看见伊默在厨房里晃动的身影。
“这些事不用让小默知道,做事小心些。”他的手指动了动。
陈五会意,将钥匙收好,从后门出去了。
季达明有预感,肯定会有人来寻这把钥匙,而这把钥匙也会揭开许多他上辈子没搞明白,或是根本没意识到的谜团。
李婶在厨房熬汤,伊默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流口水,季达明进屋时都没回头。
“离吃饭还有一会儿呢。”季达明将人扯到怀里搂着。
伊默兴冲冲地抬起头:“快了,我都闻到香味了。”
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腮帮子。
“少东家,你把小默带出去玩儿吧。”李婶系上围裙,无奈地叹息,“我怕烫着他。”
“好。”季达明拉住伊默的手,“婶,你忙完来找我一下。”
李婶怔了怔,他却已经拉着伊默出门了。
季达明也没什么要事去做,陈五不在家,他自己开车带伊默去郎中家里扎针。伊默已不像第一回针灸时那般害怕,但总会以肚皮疼为借口,哄季达明买零嘴。季达明舍得花钱,却担心伊默的身体,所以每回都买得少,好在伊默胃口小,解馋就放下了,躺在床上美滋滋地靠着他打盹,肚皮上颤颤巍巍立着一根银针。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卧房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陈五的脑袋探进来:“少东家,出事了。”
季达明挑眉望陈五一眼,将睡迷糊的伊默放在床上,走出门,一路行至院中才开口:“说吧。”
“少东家,我按照您的吩咐派兄弟盯着馒头,今天中午的时候果然有人来翻钥匙。”陈五越说越急,“我当时就让人去公馆喊您,但是您不在,所以我们就继续跟,谁知道一跟就跟到了老宅。”
“什么?”季达明猛地回头,“老宅?”
陈五狠狠点头:“是了少东家,咱都忘了,那把钥匙是开老宅的祠堂的。”
季达明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拿钥匙的人呢?”
“还在跟,说来也怪,他拿了钥匙只是试着开了锁,并没有进去。”陈五擦了擦额头,“像是……”
“像是在等什么人。”季达明替他说完,“时机成熟了,他们就会进咱们季家的祠堂。”
“少东家,可不能啊!”陈五愈发焦急,“先不说外人进祠堂会惊着老祖宗……咱们商会的账本和历年来的流水可全在里头,谁要是看了,季家商会内部的分成,码头盘口的详细记录……这些可就全被人知道了。”
“而且孟泽还与大光明有所勾结,所以这把钥匙很可能是偷给他们的。”季达明烦躁地揉起眉心,“你还记得孟泽在警局喊的那句话吗?”
“记得……”陈五打了一个寒颤。
——季达明,你会后悔的,你们季家的商会迟早有一天会倒。
“少……少东家……”陈五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慌什么?”季达明将手揣在袖笼里,“人不是还没进祠堂吗?”
陈五闻言稍稍安心:“少东家的意思是?”
“大光明想派人来偷东西,我就成全他们。”季达明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你现在就去请警局的林副警长,先别说到底要做什么,把人请来就成。”
“那老宅那边……?”
季达明眼里涌起厌恶:“派人暗中盯着,不许出纰漏。”
陈五将他的话全部记下,趁着天没黑赶紧安排。季达明站在院中静静思索了片刻,将孟泽,老宅以及大光明联系在一起,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钥匙……
季达明猛地睁大眼睛:“该死,他哪里来的钥匙?”
祭祀的祠堂外人不得入内,钥匙向来由管家收藏保管,年终尾祭方取出一次。孟泽没资格进祠堂,更不可能偷到精心收好的钥匙,除非……有内鬼。
夏日将尽,夜色来得迅猛,倏尔便吞噬了残阳。
季达明转身回屋,伊默一只脚挂在床边快要垂到地上去了,他赶忙跑过去抱,于是伊默啧着嘴醒了,见到季达明,忘记肚皮上还扎着针,作势要翻身。
“小默!”季达明吓了一跳,按着伊默的腰喊郎中来取针。
伊默拽着被子打哈欠,枕着季达明的腿哼歌。
“小默,今晚我有些事。”季达明等伊默肚皮上的针拔去才开口,“会迟些回家。”
伊默揉着肚子问:“回来喝鱼汤吗?”
“尽量。”他抱着伊默出门,“如果很晚我都没回来,你就先睡。”
“季先生,你是不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季达明没否认,拉开车门将伊默放进去:“睡不着,就让婶婶给你泡蜂蜜水。”
“季先生……”伊默越听越害怕,抱着椅背望他的后脑勺,“我等你。”
“不用。”季达明摇了摇头,“若是出了事,可能到早上才能回家。”
“出……出事?”伊默如遭雷击,“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