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对了,是她,未央。燕叶澜恍然,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身子也不禁有些飘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再见,放榜,入殿。
☆、前世记忆
“好,好,此等妙曲佳音,在下可要效仿先人三月不知肉味了。”燕叶澜爽朗的笑声在雅堂之内传开,一时间堂内沉浸在琴声余音中的众人也都被惊醒,俱是惊异无比的看着她。
好一个翩翩美少年,沈腰潘鬓,面如冠玉,似龙不乏凌然之气,似凤但存阴柔美姿,单单在那昂然一立,岂是那天下男儿所能及,纵是年轻翘楚汇聚一处,也不免为她暗地惊叹一番,好一个人中龙凤。
弹琴之地与这些人中间隔了一卷轻纱曼帘,只能隐约看其里中人的身姿,面貌却不甚清晰,但燕叶澜已经十分确定里面的女子是叶未央无疑。
但不等她说话,便有几个青年才子上来问好。
“阁下第一次来?不知该如何称呼?”
燕叶澜向他们微微颔首表示行礼,朗朗道“在下免贵姓燕,称叶澜便可。”
“那好,叶澜兄,你若想成为我们‘集音社’一员,还得展示一番才艺。”一青衣男子笑吟吟的看着她,似是有意刁难。
燕叶澜望了一眼帘子后面,却不见其有所动作,低头暗叹,她莫非是认不得故人吗。
见她沉思,那男子继续道“燕兄,此乃我们入社的规矩,燕兄已为天人之姿,必有惊世之才。”
闻言,燕叶澜轻笑一声,毫不扭捏地站人群中,目光却直视着幕帘之后“可否借这位姑娘的琴一用?”
语罢,只听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皆不料她会提这番要求。
叶未央不禁笑叹一声,她原本是想晚些与之相见,看她如何招架住那些人,但没想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想必她是知道自己是谁了。
“燕公子,你可知这位姑娘是何人?竟敢于之借琴,不如用小女子的罢。”一名姿色姣好的女子站出来,向她提醒道。
“呵呵,是何人?不就是你们‘角徵宫’的主人么,若再加一个身份,便是堂堂南朝公主了。”燕叶澜好笑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你是如何知……”没等他们惊讶完,叶未央总算露出面了。
“好吧,不过,燕公子,你我二人共抚一琴如何?”叶未央莞尔一笑,相邀道。他们,又见面了呢。
“能得‘集音社’主人相邀,燕某荣幸之至,怎敢不从?”燕叶澜才不管那些眼睛睁得有多大,有多不可思议,挑了挑眉,径直掀帘而入。
抬眼一望,四目相接,相视一笑,不必言语。燕叶澜落落大方地在叶未央身侧入座,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便随之入鼻,好不清爽怡人。
二人身躯紧挨,两双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落弦上,挑,抹,勾,剔,无需多言,心领神会,琴声此起彼伏,竟配合得天衣无缝。燕叶澜一心专注于琴,慢慢的融入到了无风无彩一片轻的意境之中,自己的凌云壮志之情湮灭地无影,反而被带入无欲无求,怡然自得的田园境界之中,一时间不可自拔起来。
叶未央呆呆地望着她,心中一怔,这人对琴竟有着如此惊人的领悟力,连自己也自愧不如了,她,果然是个琴痴呢。
“高山流水遇知音,叶澜今日领教了。”一曲毕,燕叶澜不禁有感而发。
“好,好啊,想不到燕兄天赋异禀,造诣之深,我等自诩为音乐行家,与之相比,堪为下里巴人,惭愧惭愧啊。”那位青衣男子羞愧于方才自己对他的轻视之意,简直是愚蠢之极。
“兄台谬赞了,在下哪敢堪当阳春白雪。公主殿下,叶澜感遇知音,身上也无别物,赠幅字与之,聊表谢意。”燕叶澜回头看着叶未央,随即便取下案台上的狼毫,点墨,洋洋洒洒地在白纸上落笔,一气呵成,书曰:
“有气自东南隅来者,冉冉兮若青云之始翔,蔼蔼兮若初日之未央。”
叶未央垂首观之,那龙飞凤舞的草书,心中默默念道,转至“未央”两字之时,眼角不知觉地蒙上一层薄雾,笑言“我必以珍宝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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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放榜的日子已到,别人争先恐后的去看榜上的名额,结果自然是一家欢喜一家愁,燕叶澜却是淡定自得的很,在别人看来就是自信到自负了,但不出她所料的,榜首的位置上,显赫的立着燕叶澜三个字,毫不意外的名列第一。
“恭喜叶澜,贺喜叶澜,位居榜首,为兄我跟着沾光啊。”项繁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项大哥也不差嘛,排名第三,现在可不是沾小弟的光,你现在也对得起你父亲了,光宗耀祖。”
“哈哈,要不你我兄弟二人去庆贺一番,畅饮一杯如何?”项繁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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