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可都看光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淫贼。”叶未央被她说得红了脸,低下头娇嗔的骂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冲冠一怒
“姑姑。”夜凉如水,身着黑衣的宋思徽推开厢房门,一作白色男装的女子迎了上来。
“即墨,怎么还没就寝?”宋思徽漠漠地走到桌前,兀自斟了杯茶。
“发生什么事了吗,姑姑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即墨唇角一勾,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皇上派我去南朝刺杀南中大将军赵景,不过失手了,所以连忙赶了回来。”说完,宋思徽面色复杂地望着对面的人,六年的艰苦生活,又在战场上历练了一年,已是脱胎换骨,脱了稚气,少了女儿之态,浑身上下,颇具大将风范,举止爽利洒脱,这种昂然的气度,实是世间难得,又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她,真的变了很多呢。
“姑姑,你这般看着我作何?莫非,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即墨见她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明所以道。
宋思徽垂下眼帘,心下迟疑,辗转了数番,开口道“即墨,该是很想你娘亲吧。”
闻言,即墨浑身一怔,刹那间便红了眼,娘亲,提到这两个字,她有些恍然,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有多久,没喊过这个称谓了,六年时间,她竟觉得有六十年之久。
见她恍然失神,竟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宋思徽一时间也有些伤怀,果然,她这些年貌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完全是伪装,为了隐藏心中的脆弱。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告诉她的,也好让能有个决断。
“你知道,如今,南朝统一了南方,北齐也统一了北方,两国都在觊觎这天下,现在,时机已到,两国交战已是箭在弦上,而叶澜,是南朝军的主帅,你们,将必不可免地处于敌对关系,你真希望以后在战场上与她相见吗?”
“怎么会?我当初选择这条路不过是想有一番作为,但是这些比起她来,却变得不重要了,如今,我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能见到我娘,我本没打算替她北幽寒争这个天下,凭我的能力统一了北方,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了,所以,我准备偷偷地离开。”就算自己变了很多,娘在她的心中,也是最重要的,她才不要为北幽寒卖命去与自己最重要的人作对。
“即墨,不要天真了,北幽寒花了这么多时间培养你,怎么能如此让你逃掉,她对我说过,想把叶澜拉过来为自己所用,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附耳过来。”
宋思徽对她耳语了几句,随后起身,准备出去,“明日我们一同去找你娘,务必要把她带回来。好了,即墨早些休息,我还要去回皇上。”
即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她出去后,想着姑姑刚才说的话,心中兴奋不已,她就要见着娘亲了呢。
远离家乡六年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回去了,燕叶澜与叶未央相互依偎地坐在马车里,燕叶澜抱着她,下颚抵在她头上,软绵绵地说道“未央,回京之后,我想辞官了,这些年,很累。”
缩在燕叶澜怀中的叶未央抬起头,抚上她如玉般的美颜,软糯道“到如今,才想到累吗,要知道,还有北齐这个强敌在,恐怕皇兄是不会如你愿的。”
“今非昔比,现在没有我,也是一样的,你们一百个人,如今没有一个是比我差的。”
叶未央正要说什么,帘外孙校尉的声音响起“燕将军,赵将军,马上天快黑了,我们可以在前面树林里扎营。”
“好,孙校尉你安排就行了。”燕叶澜说道。
“是。”
夜里,燕叶澜身子半靠在树上假寐,忽听得一声破空响,霎那间,一支羽箭便□□了树干里,燕叶澜眼神一凝,迅速地站起身来,见那剑上插了一张纸条,抽出来展开一看,“小树林后方山上,一个人”,心下生疑,看着这字迹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在好奇心驱使下,燕叶澜悄无声息地隐在了黑暗中。
当她走进山上的时候,隐隐看见不远处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心下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他们是谁,于是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那两个人影正是即墨和宋思徽,此刻二人的心里都是十分的激动和紧张,就是在死亡相逼的情况下也没有过的紧张,当黑暗中三个人目光交汇的时候,都怔在了原地。
“你,你们……”燕叶澜总算是回过神,脸上的震惊一览无余,自己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悲恸的嘶喊由远而近的在耳中回响起来。
“娘!娘!”即墨眼中噙着的泪水不经意地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地向她飞奔过去,不管不顾地扑进她怀里,头埋在她肩上,感受到了真真切切地温暖,不禁痛哭起来,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尽数发泄。
“你,你是玉儿?”燕叶澜的声音有些激动地颤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一种久违的气息沁入鼻中,心中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这真是她的玉儿?
“娘,我就是玉儿啊,娘,我好想您,呜~”即墨的双肩不停地在抽搐,声声哽咽着,如此熟悉的画面,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玉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燕叶澜回抱住她,也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亲情交织,是世人最为渴望的温暖。
过了良久,燕叶澜才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那眼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