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翦宁急了:“哥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宫里人并未见过我。更何况,哥哥虽然五官偏俊朗,但上了妆就会和我一模一样。”
冯建宇默默抹了把脸,推开还红着眼圈的冯翦宁,转身就走。
当日,冯翦宁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只反反复复地哭得不停歇。几个时辰后,冯夫人听着门里面近乎哑掉的声音,心疼得连“除了进宫,什么要求都应你”这样的话都冲口而出。
隔着一道门,冯翦宁立马破涕而笑。片刻后,冯夫人便作为冯翦宁的说客出现在了冯建宇的书房里。
“……”冯建宇也有点儿委屈,“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扮成姑娘家?”
冯夫人:“就这么由着你妹妹闹也不是办法啊,回头老爷看见了,又该发脾气。老爷一发脾气,就责骂我管教不淑。老爷责骂完,就必定会对我心凉。老爷心一凉,就必定会过家门而不进,转而上隔壁街上的青楼里过夜。老爷一进青楼,隔天你们二娘就进门了。二娘一进门,我这个糟糠之妻就要被赶回娘家——”
冯夫人一边拭泪一边悄悄抬眼瞥他。冯建宇额角跳了跳,心一横道:“……只此一次!”
冯夫人立马笑得如春风拂面,还颇为感慨地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
由此看来,冯翦宁磨人的功夫简直深得她娘真传。冯建宇有点心疼他爹。
☆、开窍
吴所畏眼瞅着池骋似乎平静了下来,抱着剧本就眼巴巴地凑过去问:“今天排哪场?”
池骋粗砺的视线往剧本上一扫,刚要指着那场床戏说就这场,柴鸡蛋就提了几个纸袋过来放他们面前:“你们俩先去隔壁试试这几件衣服。”
池骋手里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吴所畏的后脑勺一眼,先对方起身拎起那几袋衣服往隔壁去了。
隔壁小房间里,纪假仙刚把穿衣镜挂上。见他们俩来,就接过池骋手里的袋子,翻出一件外套递给池骋,示意他穿上。
池骋转手将外套塞吴所畏怀里,脱下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丢一边去。一系列动作做完以后,他也不动手去接吴所畏手里的衣服,只微举着双臂冲后者抬抬下巴。
吴所畏对池大少的用意心领神会。这是少爷脾气上来了,又想逮人来跟前伺候了。
吴所畏在心里头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伺候对方把外套穿上。靠近池骋胸膛时,吴所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与池骋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隔绝开来。
纪假仙的声音及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大池穿这衣服还挺瘦的啊。”
吴所畏一边帮池骋把衣服两边拢过来扣上,一边随口接道:“最近不就流行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么。”
纪假仙双手抱胸笑了起来。池骋低着头看吴所畏帮自己系扣子时露出的好看的侧脸线条,先前心里头攒那么久的火气一下子就给浇没了。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婚后日常。
他面带调笑意味地给了吴所畏一个小耳刮子,看吴所畏扭着脸往后边躲手却握着自己的衣服扣子一直没放开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先前那些怎么狠怎么来的想法在吴所畏的笑脸面前彻底烟消云散。
轮到吴所畏试衣服的时候,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池骋勾着嘴角目光如炬地看他,虽然那些惩罚在对方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就这么给胎死腹中了。但是,该占的便宜还是要占,池骋绝不会心慈手软。
吴所畏抱着白衬衫想找个没人的地儿换上,池骋不轻不重地瞄他一眼:“转啥转,就在这儿换。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吴所畏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当着面儿换衣服对方没反应,他还怕被池骋给看硬了呢。吴所畏小声嘀咕:“那男的也有不爱看姑娘的啊……”
纪假仙立马知趣地应一声:“也对,我站这儿看大畏脱衣服好像确实不太好呢。”
吴所畏连忙点头,脚下的步子刚抬离地面还没迈出去,却又听纪假仙眼神真诚地留下一句“那我出去你再换吧”,转身就出去了,还特好心地随手帮他们带上门。吴所畏瞪着眼睛久久回不过神来。
接下来,他只好硬着头皮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的条纹t,又飞快抓起衬衫往身上套。池骋站在旁边看得都快气笑了,他死死握住吴所畏忙上忙下的手,语气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吓得吴所畏眼皮一抖:“你着什么急啊?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裤子都没脱还指望我吃你?”
吴所畏话都说不利索了:“光,光天化日的别耍流氓成吗?小心我报警啊。”
要搁平常,池骋听吴所畏说这话立马就能听出不对味来。这哪能像直男说的话啊。这样的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在勾引人啊。只是眼下池骋以为吴所畏是受了上午那事的影响,脑子里才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同性之间的事。
他没说话,手从吴所畏小臂上挪开,要帮吴所畏穿衣服。吴所畏抵死挣扎,池骋板着脸喝一声:“别动!”吴所畏立马不敢动了。
池骋嗤笑着往吴所畏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是傻吗?这是衬衫,要解扣子,你一个劲地往头上套干嘛?”
吴所畏一愣,将池骋的话回味一遍后,顿时羞愤欲死,垂着头说什么也不肯抬起来,露在空气里的两只耳朵慢慢爬上红色。池骋从身后把吴所畏的身体扳正,帮他穿上衬衫后,又两条修长的手臂从对方双手腋下穿过去,帮他从上往下把扣子一粒粒扣上。
纪假仙推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