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的殿门被打开,武帝对着门口走出来宫女问道:“越侍中她怎么样了?”
对方连忙俯身恭敬道:“启禀皇上,越侍中一直都休息得不太安稳。但太医说她今日受惊了,如今这般也属正常。”
宫女还在说话,朱巧昕便直接走了进去。
此刻偏殿中央的青铜鼎中尽管已经燃起了味道极重的檀香,但是那挥之不去的血腥的味道还是传到了朱巧昕的鼻息间。
想到从越清风侍女那里的来的消息,朱巧昕便不自觉的快步走了进去。
武帝看着朱巧昕的背影顿了一下后,但也很快跟了上去。
瑶光殿偏殿中静悄悄的,等终于到了离那个架子床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朱巧昕一下子便挡开了面前的白色纱帐。
站在越清风的床头,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女子朱巧昕心中满是复杂。缓缓坐在床边,朱巧昕俯身慢慢的将右手伸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越清风一动不动的,但朱巧昕伸过去的手却在离越清风面颊只半寸高的地方停了下来。
梨花木架子床上的两人挨的极近,在外看着自己妹妹那僵在半空中的手指。
突然见似曾相识的场景一下子充斥在了武帝的脑海中,眼神微微变了一下。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武帝终于想起不敢置信道:“她便是那个越清风,竟然是她!皇妹你---你何时想起了她?”
没有正面回答武帝的问话,朱巧昕只是轻声道:“皇兄我想接她回公主府静养。“
武帝没有立即回答,而就在此刻殿外却突然传来喧哗的声音。
武帝向外望了过去,不多时便有一青衫宫女上前急道:“皇上,皇后娘娘她又醒来了,她---她---”
宫女看着武帝身边的人支支吾吾起来,轻轻的叹口气。武帝转头对着自己的妹妹轻笑道:“将她领出去养伤吧,今日她为了我伤成这般。而你既然又已经想起了她,如此这般我再多说什么便有些过了。”
“多谢皇兄成全!”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朱巧昕声音中带出一丝感激。
没有再多说什么,武帝便立马直接转身向皇后的寝殿走了过去。
“皇上,都怪奴婢,奴婢当时应该挡住皇后的眼睛才对。”
皇后身边的宫女小声抽泣着,武帝面色越来越冷,走的也越来越快。
“皇上来了!”
内殿的殿门应声打开了,众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都出去---”刚刚走了进去,武帝便高声让所有人退都下去。
原来围在周后床边的奶娘大宫女等,全部都躬身行礼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等内殿殿门在自己身后终于关了起来,武帝这才匆匆走了过去。
“臣妾涅羽叩见吾皇,吾皇万岁。”躺在床上的周后见到他呆呆的说了这么一句。
武帝看着她,半天都不知要说什么。
见他没有凑上来对她笑,周后看了他好一会,这才会意道:“臣妾涅羽,恭送皇上,皇上慢走!”
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朱守疆立马一挥手将周后床顶挂着的锦帘给扯了下来。
撕拉的声音,响在耳侧周涅羽立马尖叫一声直接起身向床下扑了过来。
朱守疆急急接住她,而此时的周后反手抱住他,紧紧的缩在他怀中再也不敢乱说了。
“对---对不起涅羽别怕,我今日是着急了。想到你身边没有几个人,所以才下了狠手。以后再也不会了,所以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
周后抱着他不发一言,只是依旧抖着身子。
抱着她靠在床边,就着殿内的黄色烛光,朱守疆轻声笑道:“我今日又发现一个跟你有点像的人,就是那个为我挡剑的越清风。李妃生气的样子像极了你,你们都喜欢生气不理人都有些得理不饶人。慕容婉舞剑的摸样也有你的三四分,还有那个女官鲁氏她也喜欢看杂记,跟你一模一样。不过你其实不喜欢我总是处理朝政,但她却恰恰相反跟我说的都是朝政。”
见她稍稍安静了一些,武帝又朗声轻快道:“今日我才发现其实那个为我挡剑的越清风最像你了。你和她其实骨子里都是胆小的主,但你们有时都会让我大吃一惊。你会舞剑,看她举剑的摸样应该也练过几年。还有最重要的是你和她都救过我。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你救得是你的夫君朱守疆,而她救得应该只是我们大周的皇帝周武帝。”
“你,你杀人了,我怕!”
就在武帝几乎绝望时,在他怀中的周涅羽终于低低的出了声。
见她终于看向他,武帝含笑摸着她的发髻轻笑道:“怕什么,对于弑主的奴才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存有一丝的怜悯。而且我很快就会翻新这里,到时我让宫人将这里收拾的焕然一新,你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忘记今日的一切。”
周涅羽露出恍惚不解的摸样,朱守疆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整个的靠在身后的床上,轻声道:“睡吧,睡吧,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熟悉的声音,安心的怀抱,周后很快便武帝怀中睡了过去。
而等她终于再也不乱动后,武帝将自己覆在她眼睛上的手轻轻移走轻声喃喃:“皇天后土我朱守疆再次许诺,若能让她早日恢复,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已经忌杀戮很久了,今日之事迫不得已,所以若是真有神明怪罪,便归罪到我的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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