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道:“洪姑娘说笑了。”她是当真将洪绡这句话当作了气话。洪绡的模样温婉,举止间气度文雅,说是哪家的闺阁小姐也不为过。只怕说是行走江湖,也不过是仗着些粗浅功夫四处瞎走罢了。
洪绡捂着嘴,重重地咳嗽几声,好容易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越发喑哑了:“我笨嘴笨舌,向来不大懂得说笑。我单是将实情说出来,白姑娘若是不信,我也并无义务为白姑娘一一证明。”
白清道:“洪姑娘切莫动怒,在下此事处理失当,责任全因在下一人。倘若洪姑娘心里头不畅快,改日里在下必会负荆请罪。”
洪绡轻叹一声,道:“白姑娘处处谨慎,本就无什么过错,出门在外,本也应当这样小心。错原在我……我一时脑热,满厢情愿地替相思揽下这样的活儿,后来仔细想了想,是有些欠妥了。”
更兼之白清一行人似乎并不大承这个情,洪绡心里便有些复杂。
白清如何肯依,她心中始终抱着一丝侥幸,万一相思果真能治愈大师姐呢。她并非意气之人,因而耐着性子向洪绡说明了一番,只需查到二人身份,也算是给一众姐妹一个说法,以免她们忧心。
洪绡专注地听完了她的理由,虚弱道:“我有些疲乏,恕不能继续招待白姑娘了,白姑娘自便。”摇摇晃晃的支着桌子站起身,又拒绝了白清搀扶的请求,独自一个人缓缓地向里屋走。
白清跟在她左右,着实有些担心,道:“洪姑娘何必如此逞强。”
洪绡额上沁出薄薄的汗珠,因脚下的绵软不得不扶着墙稍作歇息,轻声答道:“这样的几步路,咬咬牙,总归能自己走过去的。人倘若有了想要依靠着谁的念头,只会让自己变得愈加无用。”
白清道:“洪姑娘这话言重了,人力总有尽时,总有需要旁人相助的时候。”
洪绡道:“那就等我力尽的时候吧。”洪绡说完这句话,就继续未完的路程。往常几步就能跨到的路程,她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
白清虽不能赞同洪绡的话,可记着相思的吩咐,寸步不离地陪着她,一点点挪到床前。洪绡斜倚着床头,几缕发已经给汗珠打湿,贴在额头,病态与倦意都堆在脸上,两颊透出娇弱的粉红。大抵是出了一身汗的缘故,洪绡的精神倒比先前好上一些,眼睛里透出光亮的神采来。
既然洪绡已经安然坐到床沿,白清识相地道:“洪姑娘好生将养身子,在下先去外头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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