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扶着金默靠坐在树干上,相思号过脉,道:“是中毒,这是使人内力尽失的药。”
洪绡道:“没有个名头么?”
相思摇头道:“使人内力尽失的毒药向来都是毒师最爱钻研的药性之一,各式药方名目繁多,我也无法分辨出是哪一种。”
洪绡问道:“不知道名头,那可还解得了?”
相思道:“只要不是致命的毒药,晚一些总能解出来。”
洪绡从背后取出包裹,笑道:“好在我记得将保命的物事带了出来。”
那是相思随身携带着的包裹,里头有两套孝衣,以及一个小鼎。
洪绡在客房中叫醒相思的时候,已经隐隐猜到将要逃亡的事情。因而顺手取了相思放在床脚的包裹,而洪绡自己的几个包裹,一个也不曾拿。
作者有话要说: 偶然间发现绿萝发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现在开始可以讲一个恐怖故事,故事名字叫做《明天》。
☆、逃亡(一)
相思接过包裹,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洪绡抬起头,树叶间的阳光痕迹有一块落在她的额头,亮晃晃有些刺眼。
三个人自夜里就一直在奔波,这时候骤然停下来,洪绡已经觉察到肚腹中空空荡荡的饥饿感。相思一路背着金默,负担甚重,只怕消耗更加严重。
然而夜里走得匆忙,又哪里能从容地携带上干粮?
前面的路丛丛叠叠都是树干草丛,目难及远,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看见人家。
洪绡轻叹一声,却并未露出半分气馁,她四处环顾一遭,向相思道:“相思,你带着我到那颗树顶上去。”她指的正是周遭最高的一株大树。
尽管有些疲累,相思仍旧听话地负起洪绡。好容易上了树顶,相思的气息已见紊乱,轻轻喘息起来。
洪绡站在树顶,打望一周。这树林极大,四面密密麻麻尽是苍翠的树冠枝叶,绵延不尽。
洪绡笑道:“这景致倒是不错,相思,我们再朝里走一段吧。”
相思小心地带着洪绡落到地上,刚站稳,洪绡先一步拉起金默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肩头,将金默扶起来。
“你也累了,咱们现下不急着赶路,缓缓走着歇口气。”
相思没有反驳,默默地走到洪绡身前,为她开路。
再往里走了三五里,路便不及先前的平坦了。四面渐见得嶙峋山石,到后头,已经逐渐见得起伏的低矮山丘。一道溪涧从山崖之间潺潺流出,清透明澈。
溪旁趴着一只肥兔子,埋着脑袋吃草。
这回不需洪绡说话,相思便运起轻功,无声无息地向兔子靠近。
那兔子咀嚼的动作一停,伏在脑袋上的耳朵倏忽竖起,绿豆大小的黑眼珠子四处查探,终究落在溪对岸的洪绡身上。
洪绡将金默放下,因着溪水的滋养,这里的草甸又软又厚,直如天然的地毯一般。金默这样躺着,想来也不致太难受。
相思飞身越过溪涧,衣袂带动的风响却惊了兔子。那兔子一弹而起,肥胖的身子似乎并未阻碍它的速度,宛如闪电一般猛地窜逃开。
相思不甘心,向着兔子逃窜的方向直追过去。
那兔子大抵也知道倘若直线逃窜,跑不得几步必被眼前的人类捉住。因而东跑一步,西跑一步,前后左右地乱窜。
相思虽然毒术医术都极厉害,可拳脚上头就不大灵光了。给周遭的石块枯枝磕磕绊绊,一时竟将那肥兔子奈何不得。
洪绡一面解着金默身上的碎布条,一面看着相思给兔子戏耍,笑得开怀。
可那碎布彻底解开之时,洪绡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雪白的衣衫上头,左肩处一团血污尤为瞩目。
不单是身前,背后也有。
显是给人用利剑刺了个对穿,因而留下的伤口。
而且因这一路逃亡的颠簸,原本已经干硬的血迹又有些濡湿,鲜红的血液向着四面蔓延开。
洪绡小心地挑开金默的衣襟,那一片衣衫与血肉已经紧紧相贴,若要揭下来,不费一番心思是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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