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红抢了她的碗,将一碗饭打得冒尖,又塞了回去,笑道:“你不必省着吃,相思这一两日,大抵也要回来了。”
洪绡心中又是暖,又是酸。
她哪里是省着吃。
在一丈红注视的目光中,洪绡总算将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至于是饱是饥,她就半分不晓得了。只是摸了摸肚子,好似有些发硬,大抵是吃饱了罢。洪绡露出笑脸,道:“吃得好多,撑得慌。”
一丈红含笑点点头,道:“能吃便好。”
洪绡便笑了,她现下的情形,吃得多了也觉不到,倘若要吃,只要肚子不曾撑破,死命往里头塞东西也行。
算不算稍稍有些好处了呢。
只是一碗饭落了肚,她的手脚仍是凉的,也没有多涨了半分热量。
两人洗过碗筷,便到了午休的时候。
主厅隔了两间卧房,一间是相思的,另一间……
一丈红倚着门框,一伸手将正要出门的洪绡拦在里头,指了指房中的一张床道:“你睡在这里。”
洪绡义正言辞:“这是相思的房间。”
房间简陋得瞧不出是一个女子的闺房,除了床,便是一张书桌,书桌上齐整的码了几本书。
华佗神方,金匮要略……
还有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用透骨钉扎了,定在书桌上。字迹娟秀齐整,正是相思做的笔记。
着实是个细致用心的好孩子。
一丈红轻抿薄唇,轻笑道:“这几日她不在,这里正巧空着。”
“你先前不也说,相思这一两日就要回来了吗?”
“只是午休,不碍事。”一丈红眸光流转:“抑或你觉得这里住着不惯,书房里还有一个卧榻。只是褥子棉被,得你自己取来,我这里却是没有多的。”
现下天气凉了,睡在书房里头,那得多受罪。
至于回去取被褥么,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尽管两座山隔得近,站在这里的山头,隐隐绰绰能瞧得见屋子的轮廓。可下山上坡,总是个麻烦事,更不要说扛着被褥两边奔波,实在毫无必要!
洪绡便堆了笑脸,道:“那就不打扰你了。”
一丈红眸光悠然地在她身上一转,笑道:“别打什么歪主意。”
转身落锁。
对,在外头落了锁。
可又哪里难得倒洪绡。
她四下一探,隔着桌子倾身推开窗。那窗子并不大,钻一个人也算绰绰有余。
洪绡推了推,桌子好似嵌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她索性整个爬上了桌,缩了头往窗外探。
半个身子都钻了出去。
两只手撑住左右窗格,往外一使力。
噗通。
掉了出去。
洪绡左右探了探,这才松了气揉起摔得发疼的额头来。
所幸周围并无第二人见得,否则她这雪上飞鸿,就得成平沙落雁了。
还是脸落的地。
洪绡那一下蹬到了透骨钉,相思的笔记散了开去。
洪绡站在窗前,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上的笔记。
突然,她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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