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哎?”
“突然看不到你了。”
“……”
提尔狄习惯性地上下起伏一会儿,小声道,“哦。”
两只火探就这样在空中待了几分钟,才慢慢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31)
一直到午饭时间,克里冈的注意力还是没有放在他的仆人身上,这让火探们不得不开始相信,这就是主人真正的休息方式,偶尔吃点需要的食物,阖眼,偶尔就盯着老是乱翻身的蓝衣孩子,什么也不做。因为现场实在是太过空闲,在天坑中盘旋游玩的魔兽们又离得太远,所以扎利恩只要一翻身,枯叶就会发出毫无前兆却又刺耳无比的沙沙响动,总是让火探心惊肉跳。
于是某只无聊的火探再次凑到了拉雯的身侧。
“那么多手下,你看得过来吗?”
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突然不见了?”
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
摇头。
“……”提尔狄晃到了上司的另一边,“呐,拉雯。”
扭头。
“第一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啥?”
沉默。
“拜托啦,你知道我不可能去问克里冈大人的,对吧……”
点头。
“他们是动真格地打起来了么?”
摇头。
“那是在……展示自己的新本事?克里冈大人不是一直说扎利恩大人变强了……”
摇头。
“到底是啥!”
摇头。
“……喂,要不要这样。”提尔狄有些泄气,“该不会是什么真的能把你吓到的事情吧?”
点头。
“——你居然给我点头!!”
“提尔狄。”
好不容易把毒鳞片处理干净的火探长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使他们一齐后退半米。
“你负责的区域不在这一片吧。”
“……是的,阿里斯,”提尔狄幽幽地闪了一下,“我这就回去。”
“我也过去。”
“哎?”
提尔狄看着拉雯,而后阿里斯也看着拉雯。
“你确定?”火探长粗野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解。
点头。
“……那就过去吧,你和我同阶,没必要向我报告。”
点头。
“哎?你要跟我过去吗?我不会闭嘴的哟,我会一直问——”
提尔狄话还没说完,就被拉雯拖走了。只剩下不得不作为替代留下的火探长阿里斯左右飘忽,不明不白:“……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了七王山的牵制,疼痛简直把扎利恩的梦搅得一团糟,他脚下所有的雪都变成了黑色,天空不再是开裂,而是彻底扭曲,冰封的树干也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如同在人类世界被吊死的恶鬼。
扎利恩伸出双手,想要接住还未变黑的雪花,但那些小东西一碰到他,就滚烫得骇人,让他慌忙甩开,四下躲闪。
炙热的白雪一点都不打算放过他,不管他是躲在树下还是洞里,它们都能找到方法进来,直至扎利恩猛然惊醒,双手都还是在半空中挥舞的姿势。
“恶梦?”
“……呼……”
青年一屁股坐起来,搓着自己的额头。
“也不……也不算……”
“吃点东西。”
“嗯、嗯……嗯。”压了压惊,扎利恩将火探端上来的浅蛇肉放进嘴里,鲜美的味道在鼻腔和口腔中弥漫,瞬间让他清醒不少,“还真是不敢相信,有人能把这东西给拿来……他莫非是住在西峰里边?”
“兴许是周边,就连伯里拉卡恩纳里也是有一位怪王的,只不过我们经过的路线离他有些远。”
“不要和我提伯里拉卡恩纳。”昏天暗地的沙子再次扑面而来,扎利恩摇摇头,“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无所谓。”火龙偏过头,“怎样都可以。”
“……如果不是为了你成天念叨着的荣耀、荣耀,我现在就可以在革律翁的酒里下毒。他简直能把那些酒当饭吃。”
“很耳熟啊。”
“什么?……那是……我那可是……我和他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扎利恩咽下蛇肉,急匆匆为自己辩解,“当初我连酒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觉得它们有多美味!要不是你和父亲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先声明啊!当时我受罚已经受够了,你不要再拿这件事念我!!”
火龙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
那本是他们父亲赫塔洛斯款待战友的冥酒,总之,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最经典的一幕就是大伙高谈阔论地走到地窖中时,已经把所有琼酿都糟蹋过了的小冰龙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们。“这东西一点也不好喝。”他还非常不开心地说。
赫塔洛斯用小细绳把扎利恩绑在大殿上空,让他哭着悬挂了五天五夜,终于改掉了乱吃东西的毛病。
这对克里冈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从那以后只要自己开始喂食,弟弟就迫不及待地在他脸上乱舔。
“我也没打算拿那件事念你。”
“——喝醉的事也不准提!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是这里的酒有问题!和我没有关系!!”
“嗯。”
“哼。”扎利恩继续吃他的午晚餐,“话说回来……和革律翁单挑本来就不公平,他有三个身子呢!虽然三个头都没有大脑,但要找到死角还是很难。”
“……”
“不过他还是挺怕七王的,对吧!你看他面对海德拉时那个怂样!”
“他只怕海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