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岚三年,注定是一个风波不断的年份。后世很多人想要开得天眼,从纷乱的历史中找出所谓的真相,但总是困惑于多变的战事和诡谲的政局。那一年,江村失陷,秦山失陷,丹玺军队逼近梁都。也是那一年,天下起义,御王夺权,昭岚帝失踪。
关于那一年的历史谜题很多。御王和昭岚帝的关系究竟如何?昭岚帝为何大战之前斩杀朝臣?昭岚帝是否有子嗣留下来?可是,这些,都被淹没在众说纷纭的传说中。
带着银色半月面具的青衫公子手指一使劲,打开折扇,横在两个人的中间。另一个紫衣男人凤眼一眯,写着不悦。他不顾对方的反对,右手轻轻一拍,又将折扇收了回去,顺势欺身而上在嘴角偷着香吻。
他不满道:“都说不要带面具,撞着鼻子了。”
“谁让你凑上来?”
“可是你带着这个面具,我都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倒好。”
带着面具的公子也不理睬,径直走掉。
“珏。不是走那边。”
莲珏停下脚步,默默换了一个方向。口中小声道:“又不早说。”
东里御天也只得无奈笑笑,陪了上去。
酒楼不大,倒有个大气的名字,坤天楼。酒旗红边黑字,有些泛黄,老檀木桌椅也旧了,不少蒙了灰。在二楼靠窗的楼上找了个位置,店里的活计忙着迎上来。估计是许久不见这样衣着贵气的公子少爷了。小二殷勤得很,添茶倒水,恭敬小心。为着客官点的都是店里最贵最好的菜,更加喜上眉梢。
“公子,你们可真有闲情逸致。不过可亏了你们,不然老板又得骂我了。”
莲珏也好奇,便开口询问为何。
那店小二也是满肚子的牢骚,见有人问他,便倒豆子一样的开始说。
“客官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我们这秀锦城,离梁都这样近。丹玺军队往这边打得时候,就往北边逃走了很多人。前不久,听说秦山又失而复得,丹玺军队已是强弩之末,御王还率领了五万人去打仗。城里又回来了一些人,我们生意就好做些。没过多久,怎么又打到这边来了,这不是绝我们生路吗?”
莲珏本还想问,东里御天可不想再听这小二说下去,立马给了赏银打发了下去。
那小二欢天喜地,不住的道谢。
见莲珏似有忧虑,东里御天忙道:“都说今日不谈政事,难道片刻快活都不得?”
莲珏身体差,精神也不好。先前在军中闷了许多日,又在马车中闷了一些日子。东里御天实在不忍心,便安排了一行人,离了大军。莲珏本来不同意行军途中这样做,但是拗不过东里御天。
东里御天每日关心有些过分,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凡事都将就着,让莲珏心中也不太痛快,但每每冷着脸,那人总是自己当做没看见,或者说几句嘲笑的话,那人总带着宠溺的语气,让莲珏好生气闷。
今日莲珏执意要带着面具出来,也却有缘由。见过天颜的人不多,但越是靠近梁都,越是应该小心翼翼,否则这混乱之时,引起麻烦总是不爽快。
死里逃生的丹玺军队,往梁都奔袭而来。
本以为战场上已经九死一生,但却不知为何梁都方向的守备松懈,让军队血战一场后,冲了出去。秦山那边的战事一如预料中那样,毫无进展。二皇子修书传到了卿嘉凰手中。嘉凰公主看完,怒笑道:“本宫的好哥哥让本宫再好好撑一段时间,会速速援救。”
木枫也颇为忧虑:“公主,实在不行,放弃这边的军队,木枫定保公主安然回到丹玺。”
“回去?我若就此回去,手中毫无势力,再无和二哥一较高下的可能。倒不如再一搏。”
玲珑掀开帐中之帘,急急的进了来。
“公主,有回应了。”
又一年之秋,木莲开得热烈如织,沿着穿城而过的水流,十里锦绣。照水木莲,波光花影。因为水泽湿润,木莲颜色繁多,有茶白,胭脂,牙色,秋香色。在这花团锦簇的秀锦城,却处处显出颓败和萧索。一路行来,城中店铺开的少,关的多。稍微有钱的都携儿带女往外面逃亡。
“这是去哪里?”
“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巷子深沉,曲曲折折往里面走,走着走着,东里御天就伸手将人拉住,往更深处奔去。“再不快一点,就少了很多乐趣。”至一处青砖白瓦的小院。东里御天敲了门,略有些急促。一少妇白面素装,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她打开木门,看见门外之人,也略微有些吃惊。
莲珏见那女子面容姣好得让人吃惊,虽穿得素净,但云鬓朱颜,自有一种fēng_liú韵味。一看那孩子,竟然和东里御天长得有几分相似。
“这孩子,你带我来就为了看这个?”莲珏说不下去,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珏,可不是你想得那样啊。”
“你怎知我怎么想的。”
“那孩子虽然长得有点像我,但千真万确不是我的。”他转而对那少妇道:“阿姊,别来无恙。”
“进来吧。”那少妇微微抿嘴一笑,“八年不见,御天不似当年了。”
“阿姊何尝似当初。”
“这位是?”
莲珏不太好意思,只好揭了面具。就在他露出真容的一瞬,那少妇露出了吃惊神色,但随即又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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