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便破口大骂:“你这无耻之徒!”边骂还边试图去挣脱他的手。
那四个魔族也反应过来了,其中一人拦住他说:“这沧流城的规矩可不适用于这姑娘,兄弟若是饥渴难耐了,便去花街柳巷里寻寻,有什么姑娘寻不到的。”
吴忱眼看这一计不成,电光火石之间便又想了一计出来。
他连酝酿情绪的时间都不用,直接换上了一副隐忍的表情,愤怒,羞愧,悲伤,怀念,释然的情绪一下子都杂糅在了一起,眼睛瞬间红了:“这可是江州沈家的人?”
在一旁看着的尚妍不禁目瞪口呆,这演技简直了!
那些魔族也惊呆了,卧槽,这表情他娘的说变就变啊,都不带缓存的。
那些人木然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苍天不负于我啊!”吴忱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他顿了顿开口缓缓道来:“我曾经居无定所,在江州一带流浪。”
吴忱打算开启驴人路线,俗话说,要想驴人驴的好,同情绝对少不了。这同情还得是大众都深有感触的才行。
脑中迅速串了几个梗:“像我这样无依无靠还没有背景的人,年少无知,离开了家族的地盘妄图做出一番事业,好功成名就之时,衣锦还乡。”
大家都有年少轻狂的日子,此番话一说出来共鸣颇多。为了有抑扬顿挫的驴人效果,美好的畅想过后就该是现实的打击了。
吴忱的声音由期许转为低沉:“岂料我初出茅庐就跌倒在了茅草堆上,不通世故,很快便身无分文,即将饿死在江城街头。”
看到众魔族都表示出了同情的目光,吴忱便知此处应有转折。
他黯淡的眼神突然涌现出一阵微光:“就在这时,我遇见了她。”
“莫非便是这个沈家姑娘?”有一魔族插嘴到。
吴忱没有接话,只是攥着沈家姑娘的手越发紧了,仿佛是在强忍着怒意一般。众人光看着就觉得姑娘的手腕定是要红了。
吴忱冷笑了两声:“怎么可能是她?我娘子那般善良,那般美丽,怎会是她们沈家的人。若非她们沈家!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又怎会……”
后面的话竟是半天也没说出来,只是大家看着吴忱那悲愤欲绝的神情也能脑补一二了。默默点了一根同情的蜡烛。
吴忱见气氛良好,是时候说出自己的请求了,于是换上一种大仇得报的语气说道:“我娘子不堪其辱,自绝家中。我一心想找沈家报仇,却从未找到机会,竟蹉跎至今。如今……如今我遇上这一沈家姑娘,必定要将他们欺辱我娘子的行为百倍奉还!”
为了增强可信度,吴忱直直地就跪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只听声音就觉得疼。
“请诸位成全。这姑娘于诸位不过是一时新鲜,于我却有不共戴天之仇!”吴忱巧妙地转接了一下矛盾,他莫须有的娘子和眼前之人有毛个关系。不过魔族可不管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伤人的是沈家之人,那么这种仇恨转接到姓沈的头上就都是可以的。
围观了全程的尚妍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颗演技界的新星冉冉升起,这驴人驴的真是毫无违和感_(:з」∠)_
吴忱暗自想到,这样都特么不成功的话,老子也是日了狗了。
不知何处传来了掌声,一听这掌声吴忱就觉得事情不妙,谁特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真是闻者伤心的好故事。”那鼓掌之人身穿锦衣华服,手中拿着一把白玉骨扇,一股浓浓的装逼气质扑面而来。
他的语气先是轻快的,然后逐渐变冷:“这江州沈家素来是以仁善为名,对魔族出手也就罢了……”
“怎么对着同是正道的人也能下如此狠手呢?”说罢,便用隔空取物之术一把取下了吴忱挂在腰间,用来伪装成魔族的玉牌。
吴忱面对这样的结局只能日狗以对,万万没想到,才露面一次,就给穿帮了。然而越是危急,越不能慌。
吴忱脸上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慌张:“我被正道迫害至此,内心早已入了魔道。幸得魔族大人垂怜,不持异族之见,收我为随从。”
“这玉牌,倒是不错。”那锦衣之人将玉牌放入手中把玩了一番,“可我又如何能确定你不是窃取了玉牌,伪装成魔族。想趁着夫人生辰之时,行些什么不轨之事呢?”
一阵威压袭来,吴忱本就跪在地上的身体,更加起不来了。
吴忱:……谁特么说魔族智商低好驴的,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先不说他们之中唯一的真·魔族姜锁阳出门预订船只去了,而且就算他在也不一定会选择帮他,就算帮了也不一定能助他脱险。
此时真是命悬一线之景了。
吴忱尽力了,然而并没有救得沈家姑娘,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也幸好,这出手的是他,而不是另一个糙妹子。
等等,那个糙妹子好像还在附近围观来着,卧槽!妹子你千万不要出来啊!折了一个就算了,折一双什么的太蠢了!
“放开他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尚妍妹子还真就没忍住地跳了出来。
吴忱内心抚额以对。
不过尚妍的智商还在,没有一口道出他们的身份,而是顺着吴忱的假话说了下去:“我们可是魔君带来的人,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尚妍情急之下随意扯了一个莫须有的魔君出来,就想把这些人给吓退了,还特意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完完全全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