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是替养父办事,一部分是找他的弟弟陆谦。叶松问过他,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么,陆征帆的回答接近于匈奴未平,何以家为。他就是想说,我弟弟都没找到,我成什么家。
可现在呢?偷偷看了好几眼乖乖坐在副驾的千帆,他关了近三十年的老心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破旧寒酸地朝着千帆的方向,陆征帆想,我这是单了太久不敢行动吗?
两个人一路没说一句话,这真是打破陆征帆的记录,要知道他私下并不是满嘴跑火车,可逮着千帆就肯定要说点什么,好像工作再累,再烦躁,只要跟千帆说几句话,他就筋骨疏通,心平气和了。
当然,千帆经常被他撩得面红心跳。
这一回想,陆征帆发现,原来自己是叶松嘴里说的渣男啊,只撩不娶,还他妈撩的是一个男的!
他决定今晚约叶松出来,好好谈一谈。叶松恋爱经验丰富,可以取经取经。
第18章 第十八章
另一边,千帆下了车,同手同脚地上了楼,眼睛都快发直了,脚步透露着心事重重。他想,陆征帆不是看出来什么了吧?
他抱着那摞纸,熨帖得胸膛温暖,仿佛陆征帆的手掌按压在上面。千帆叹气,还是别打扰余小鱼了,他自己都为情所困。
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眼下却是冬季。这个冬天的雪花还没来,但足够湿冷。千帆进屋了摸一把脖子,凉飕飕的,围巾落陆征帆家里了。
他直挺挺地躺床上,脑袋空白地无从下手整理他对陆征帆的情感。
他一向是个做事讲究循序渐进的人,他有的是耐心和毅力,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点其实跟陆征帆很像,陆征帆足够理智和冷静,他比千帆强的是,他更有计划性和决断力。而千帆呢,虽然在社会底层打滚的阅历较陆征帆丰富多了,但那毕竟是苦难生活的经验,土枪土炮跟精良装备,他到底还是略逊一筹。
千帆至今为止,做过最疯狂最冲动的事是离“家”出走;那么陆征帆则是,打算考虑下要不要面对自己的心,去喜欢千帆。
如果不要,他打算跟千帆断了来往。他不喜欢犹疑不定,他喜欢单刀直入,解决问题更喜欢一笔勾销。
于是两个人,在同一片夜色下,发着各自的愁,愁的终点又是同一个:该怎么看待对方。
叶松被陆征帆约出来,心里不可谓不惊,他曾经以为他们的友谊完了,在他约了陆征帆去mb酒吧又爽约之后。可见男人的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玩完的。
他到的时候,陆征帆帮他叫了酒,自己喝了不少,但离醉还远着很。
叶松:“你这是有心事?哎喝了多少?算了你有分寸得很,就连喝醉也醉得分寸,更何况你还没醉。”叶松拍了拍他肩膀,把唠叨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后,自己点一根烟,“说吧,我今天让你树洞一下。”
陆征帆不跟他啰嗦:“你如果喜欢一个人,可是知道自己会给那个人带去危险,你还会喜欢吗?”
叶松弹落烟灰,奇怪地问:“为什么不?”
“你会带给他危险。”
“那就把危险清空了不就好了?”
“这种危险不是你说清就能清的……”陆征帆闷了一口酒,一下子仿佛沧桑了有十岁。
叶松太明白他指的危险是什么了,他转过去看陆征帆,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我劝你一句,能脱手尽快脱手,就你目前的……工作。老头子弃了很多棋子,最近他在转移叶家人,还有许多你想不到的产业,都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秘密转移。他这些年一直在幕后,你在前面活动,等他一撤,毫无疑问的,你必首当其冲。你觉得值吗?你这些年捞过什么?房子就一栋,车子就一辆,我早就让你攒着,就当给陆谦攒的。等你找到他,你一无所有,还背着一身的各种债,你觉得好吗?”
“唐僧,谢谢你的好意。”
“你又来了,谢谢我的好意,然而你依然我行我素,对吧?那行,我们就说眼下的,你这是铁树开花,喜欢上哪家姑娘了?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你一个穷光蛋看上了?”
陆征帆丢给他一记眼刀,懒得跟他掰嘴皮子,直接说:“不是姑娘,是男的。”
叶松今天受到的震惊大于前面的人生经历总和,他拍了拍大腿,只憋出两个字:“男的?!”
“能正常点么,你不是男女通吃的吗?怎么跟没见过世面的人似的鬼叫鬼叫的。”
于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盯着陆征帆看了几眼,问:“对方是你,我还怎么正常——快跟我说说,谁家小伙子这么倒霉催的,叫你这个一脑门官司男看上了?”
“你别老倒霉倒霉地形容我看上的人成吗?最起码我不滥不渣我特别忠诚!——是我司机,你知道他吧?”
“那个小帆啊?他看过去还那么小你忍心下手啊老男人!”
“叶松你要是还不正常说话我们关系要破裂了。”
叶松正色:“我说呢你以前助理的老婆都生完孩子了,你也没喊他回去上班,还给了他更好的工作,原来是舍不得新人呐!”他看陆征帆要发作,赶紧把话题拉回来,“那小帆还不知道咯?”
“别小帆小帆的,他跟你同龄!快23了!你就是纵欲过度晨昏颠倒,看过去比他老。”陆征帆报了仇,特别爽,然后才回答:“他不知道,也许。”
叶松暗想,我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