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大概没好日子过了,还是睡觉吧!
饿了三天后,离澈觉得天旋地转,连起身倒水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沉沉的睡去,恍惚间感觉有人动了他的身体,一摇一摆的,不知要将他抬到哪去,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还是省省力气应付接下来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混混沌沌的醒来后,入眼一片狼藉,黑魆魆的东西四处乱串,定睛一看,是只瘦骨嶙峋的老鼠,身下有一张床单垫着干草。
离澈举目四望,身处之地是间牢房。
离澈每天靠着水维生,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和官兵审讯的咒骂入睡。
离澈暗叹,离渊和他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足骨血,对他知之甚深。
食不果腹尚可忍受,只是这住处,实在让他望而生畏,只看一眼,都头皮发麻,更何况要长长久久与它相对。
住了不久,身上不但开始出现跳蚤还起满了红疹,瘙痒难耐,原本有些圆润的脸也已经深陷瘦的脱形,不用寻思减肥了,离渊已经帮他减了,就是这个肚子奇怪的很,这些天别说荤腥,连米饭都未曾沾过,它居然还在自己身上待的好好的,半点没受到影响,稍稍减下去。
离澈不仅受了苦,现下还发了愁,想到自己顶着个不匀称的肚子,就一阵恶寒,丝毫没有美感。
五天后,离澈再也没有胡思乱想的力气,饿的奄奄一息。
离渊一直在等,等着离澈开口见他,但凡开了这个口,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等了这许久,等的朝廷内外的流言风浪一浪高过一浪,大臣们跪守殿外,就连心腹都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离澈始终不愿意开金口。
听到离澈奄奄一息的回报,离渊赶紧让人备马,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敢杀他。
离渊赶到时,狱守正带着人给离澈喂饭,被喂的人嘴巴紧闭,就算好不容易撬开了牙关也难以吞咽。
已经饿的没了吃饭的力气。
“拿竹筒来,用竹筒乘着汤和着饭给本宫使劲灌。”
喂饭的法子甚好,离澈被灌了两大筒稀饭,精贵的眼眸终于悠悠睁开了。
目光涣散,转了好一会儿眼珠子,终于清明过来。
所幸看守他的狱守尽职尽能,一双长腿跑的溜快,才将已经跨入阎罗殿的他生生拉扯回来。
离澈正暗自庆幸,身体又被人抬起,看方向,已是明了,每晚都能听到自那处传出的杀猪般的嚎叫。
被人按到邢架上,手腕粗的铁链紧接着套在脖子上,从腋下穿过,绕过双手,缠上腰,又密密麻麻的缠上腿,离澈丝毫动弹不得。
离澈笑道:“我现下身体正虚,王兄不怕我突然就……卒了?”
“死了,”离渊拿过下人递来的皮鞭,“王兄也能给你救活。”
“那王兄可得仔细些,免得我闭了气,王兄又不曾知晓,无端端回不了气。”
离渊没空给他耍嘴皮子,也最是讨厌他这幅遇事高高挂起,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事不关己的模样,皮鞭一扬,唰的一声,一条血口从胸间一直蔓延到小腹,顷刻染红了白里沾着污泥的衣衫。
“东西在哪?”
离澈身体本来就弱,又是被饿又是被虐的,一鞭子下来,血还没流一碗 ,先脚步浮虚,头晕脑胀,只能靠着铁链托着身体。
他最是喜欢看离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又实在怕了他手里的皮鞭,再一鞭子下来,他怕是没命回去找寒夜邀功。
第11章 第 11 章
他最是喜欢看离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又实在怕了他手里的皮鞭,再一鞭子下来,他怕是没命回去找寒夜邀功。
“不管在哪总能回到你手上,只要你答应王弟一个条件。”
离渊又要扬起皮鞭,离澈悠悠道:“王兄可要抗旨不遵?”
扬起的皮鞭势头戛然而止,离渊放下手,“你是何意?”
“父王逝去前,应是猜到今日的状况,给了我一道御旨,相信上面的内容,王兄也能猜到。”
“御旨在哪?”
“过了今日就会出现在燕凉街头上。”
离渊一向以孝顺自居,若违背先王遗命,公然拘禁邢囚亲弟,他的子民会如何看待他们的新王,结果可想而知。
离渊眉头紧皱,低头沉思,原来父王已经为他铺好后路,交代的那些话真的只是交代他一声,他动不了离澈。
“王兄先给为弟止血吧!为弟眼前发晕,真的要卒了。”
将离澈放下,让人拿来上好的金疮药,离澈让人仔细给他抹了药,又开始大快朵颐。
离渊疑惑,他的这位王弟何时这么惜命了?
在印象里,离澈一直是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即便是在寒池里差点要了命,也只是裹在被子里生熬了几天,才会根骨全废,身体孱弱。
真的是变了,多了些生气。
离渊耐心等他吃完,正想和他谈谈条件,离澈又道:“不如移驾为弟府上再谈。”
离渊脸色骤黑,已有发怒的征兆,离澈又道:“王兄莫恼,只是为弟有东西要与王兄看,而这东西就在王弟府上。”
离澈一回到王府,马上沐浴更衣,换了件较为宽松的青衫,施施然踏进客堂。
离渊早已等在此处。
离澈走进,坐在离渊下首,与他并排,“父王离世,王兄即将接任大统,”离澈歪过头,“王兄的降书准备好了吗?”
历代苗疆王即位之前,要先向北朝奉上降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