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久前刚发生的事情,他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远了,远得像上一辈子的事。
他吃了一口面,却在这热气中几乎要落下泪来。
jerry 大哥忙问:“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被呛到了。”说着,他装作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泪意和哽咽。
“哎...你呀”jerry 大哥坐下来,帮他顺了顺气:“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就出差了几天,回来就想着先来看看你,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
jerry 大哥至今心有余悸:“你倒在床上,身上烫得吓人,医生说你高烧40度了,再晚去医院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我这条命都给你吓没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杜时历有点不好意思,这次多亏jerry 大哥了。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听我的,搬到我那去住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
“哥,你就别跟我妈一样唠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保证下不为例,我保证还不行吗?”
jerry 从小就拿他没辙,只好作罢。
23
杜时历休息了两天,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jerry 大哥非要拉着他出去透透气,说再不走动走动他就会躺在家里发霉了。
jerry 大哥开车带他去了三里屯,要带他去看一个当代名画家的艺术展。
三里屯的小巷子很多,不好停车,jerry 大哥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场,带他往里走去。
路上经过一个露天篮球场,他听到里面好像有人在打篮球,不由自主地往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脚步就停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天不见,那个人倒也没怎么变,依然意气风发。他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身形矫健地三步上篮,球进了。
他想到自己卧床快一周,让他差点送命的始作俑者却毫无知觉,还在跟人打篮球,他就有一种冲进去弄死这个人的冲动。
jerry 大哥看他驻足观看,也停了下来。
“怎么,想看打篮球?可以进去看一会,展览还有半小时才开始。”
他的脚已经先于意识往球场迈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他现在迈出的每一步,都很吃力,像走在虚空之上,不知会通向何方,也不知下一秒会不会踏空摔至粉身碎骨。
来到球场边,这并不是什么比赛,可能只是平日的切磋,场边观看的人也没几个。
杜时历的眼睛一直跟着 就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他,他往球场边扫了一眼。
他愣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仔细一看,真的是杜时历。
他赶忙下场,朝杜时历走过去。
才短短几天,杜时历就看起来瘦了一圈,脸色也有些发白,裹在黑色的大衣里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只剩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24
“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从何开口,出口就成了一句干巴巴的询问。
jerry 在一旁看出两人有些不对劲。他这个弟弟他很清楚,很少对不相关的人上心,从进球场开始,他的眼神就定格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男人走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几不可察地颤抖。
杜时历退后两步,心头一片乱麻,他想到这个人对他的玩弄与绝情,此刻再见,他的心中难过得像被针扎一样。
他扭过头,眼眶中已经开始蓄积泪水,不要,不要在这里哭,太丢脸了。
“我来看啦啦队的美女,要你管。”
倔强的声音响起,好像跟两人记忆中大洋彼岸某个明亮清脆的声音重叠,又像硬生生地与过去划开了一道再也无法愈合的沟壑。
突然感觉心中一痛。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竟然开始牵动自己的情绪。
他明明只是玩玩而已,他玩过很多这样的男孩,热情,黏人,为他的外表沉迷。
也不是没有死缠烂打的,但是一般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的决绝或好处打发。
可是杜时历,他不禁有些胸闷,说决绝吧,人家也没表现出要缠着他,说打发吧,估计他压根看不上自己的那点钱。
25
一时间思绪万千,场面陷入了安静。
“,上场了。”一个队友跑过来,奇怪地看着他们三个人沉默地杵在场边的尴尬场景。
深深的看了杜时历一眼,回到了球场。
杜时历再也绷不住了,他低头跟jerry 说:“走吧。”
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他看着两人走远,越看越碍眼,妈的旁边那男人是谁,离人那么近干嘛,从他的角度看,两人都快搂上了!
他示意队友暂停,也没等队友同意,就往外跑去。
杜时历和jerry 刚刚走到车旁,jerry 帮杜时历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一阵风似的跑来,啪地大力关上了车门。
他觉得自己气得心脏都快要爆炸了,这算什么,两人闹掰才没几天,杜时历就带着新的护花使者上门挑衅,居然还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的。
他一把抓住杜时历的手臂,想要质问对方。
可这气焰下一秒就完全熄灭了。
他看到,杜时历总是笑着的脸上,再一次布满了泪水。
这次比上次在黑暗中更让他感受到恐慌,那张挂着泪水的脸不再模糊和面无表情,而是无比生动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被这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