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曾发生,他尚可以说那只是因为段鸿冥可怜他、视他弱小弟弟才如此垂爱,可现在……
无泫本就不善说谎骗人,加之被段鸿冥所抱,单纯的无泫多少也对洛萦株有些愧疚之情,因此更难对洛萦株做出一丝欺瞒。
一阵阵的冷汗沁湿了无泫的衣衫,现在的他就连笑都难以扯出,他只感觉一阵无力。
「无泫,你……该不会与王爷他……」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洛萦株略有几分迟疑地开口道。
害怕着那接下来的几个字,无泫的身子轻微地颤抖着,就连牙齿也因那恐惧而细细地打起了架。
「无泫!」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声无泫有一阵子不曾听到过的女声,不似其他公主那样矜持的女子声音带着无泫自愧不如的活力。
「无泫!看本公主带了什么东西给你!」
进来的人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段盈虞,只带了个贴身宫女的段盈虞朗笑着走进了屋中,而她身后的宫女的手上则是提着一个鸟夹子,上面锁着一只毛色翠绿,间而有些其他色彩绚丽的毛羽的鸟儿。
「皇嫂?妳怎么也来了?」
瞧见了洛萦株,段盈虞朝着洛萦株微行一礼,随即大大咧咧地走到了无泫床边,也不分什么尊卑贵贱便坐在了无泫身旁。
「没什么,不过是听闻我家王爷最宠幸的奴才身子不适,正好无事所以便过来看看罢了。既然妳来了,那我也不再多留了。」洛萦株说罢,随即起身,用着眼角余光看向无泫道,「无泫,既然你身子不适,那就好好休养,等身子好了再好好伺候王爷吧。」
说着那话的洛萦株眼中未带有一丝笑意,倒不如说仿佛带着几分警告似的。
无泫不知道洛萦株是否是知道了些什么又或是宫里头有了什么关于他们之间不好的传言,不敢多想,无泫颤着声音应道:「奴才遵命。」
瞧着洛萦株走出门,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的无泫却又听得洛萦株悠悠地留下了一句话。
「无泫,还好你只是一名太监,我尚能放心几分。若你是一名女子,那么……」
剩下的话,洛萦株不曾说完,只是那后头她想说的是什么,无泫即便再怎么不懂事也多少猜出了几分。
那一瞬,无泫失神地看着地上,他缓缓起身只觉一阵吃力。
「无泫,皇嫂她是怎么了?总觉得话中有话似的,怪不舒服的。」
段盈虞轻皱柳眉咕哝道。
——皇嫂原来是这种性子的人?
「没什么,是公主您多虑了。」
不愿段盈虞再深究,无泫转头看向那段盈虞带来的一只鸟。瞧这鸟新奇,无泫一个好奇,连忙问道:「咦?这只是什么鸟?长得好生漂亮,无泫长这么大还不曾见过呢!」
「这只呀!这只鸟叫做鹦鹉!这鹦鹉能拟人声,你说什么他便能学什么!只不过得好好地教,要不然……」段盈虞似有些苦恼般轻皱起了眉头,「它非但根本不理你,还一天到晚只会学些坏话。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忽地,一声有些怪的尖声响起,吓了无泫一跳,至于段盈虞则象是气急败坏般气指着鹦鹉嘟起了她那一张樱唇。
「你瞧你瞧!总是学些这种东西,教了它好些日子,偏偏连一句讨本公主欢心的话都不会说,尽说些这样的蠢话,真是气死本公主了!」
「气死本公主了!气死本公主了!」
鹦鹉再一次学起了舌,气得段盈虞恨不得拿起茶杯扔向这只鹦鹉。但她之所以不曾砸,是因为无泫忽地轻笑出的声音。
「无泫你终于笑了!」
段盈虞似放下了心,她嘻嘻嘻地浅笑着看着无泫,而无泫则是一脸茫然。
「自三皇兄成婚以来,每每见你总不见你笑,害本公主好担心。可现在瞧你笑了,本公主总算是放心了。」
直到段盈虞这么一说,无泫这才意识起这些日子从他脸上淡去了些什么。
「虽说你不管摆什么表情都好看,不过真要本公主说的话,本公主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明明生了这么好的皮相,不多笑笑岂不是对不起你这张脸了?而且……不管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本公主只希望你永远都是本公主初见你时的那个无泫。」
似乎另有所指似的,段盈虞笑说道,见无泫略有迟疑似乎想要说什么时,她忽地伸手轻轻拉扯起了无泫的柔嫩小脸。
「呜呜……」
虽说段盈虞手劲不大,可无泫还是略有些吃痛,双眸含泪、有些无辜地看着段盈虞,待段盈虞松手,只见无泫脸上留下了两个红红的纤小指印。
「这鹦鹉嘛,反正本公主是腻烦了、不想养了!你若是喜欢,那就代本公主养,好好地教它说些讨本公主欢喜的话,当作报答吧?」
愣了要有片刻,懂了段盈虞的好心,无泫喜得几欲哭泣。
「是!无泫一定会教得这只鹦鹉说出能讨公主欢喜的话的!」
*
野风吹个不停,段鸿冥缓步走到了一个墓碑前,他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字,轻笑出声。
「四王叔……不,该称您为父亲才是。我被蒙在鼓里十数年,谁能想我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知晓谁才是我的生父。」
说罢,段鸿冥在坟前摆上了三盏酒,再而敬上一柱清香。
「我原还想着为何每年我生辰总能从邵公公那里收得你差人赠与我的生辰贺礼?为何连我那父王都不曾记得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