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一点很淡的笑意,摩挲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原陆时,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非要抢我的人,我也不会这样对你。不过你也不算是运气太差,至少还有柯世易肯要你,你也应该知足。
于是他放缓心情,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敬凌一边不时看时间,一边慢悠悠地喝酒。因为心情太过愉悦,他的酒量又十分好的缘故,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喝下了大半瓶。
白敬凌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微红的颜色,他将空掉的酒杯随手放到一旁,支着下巴看傅司柏工作。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表情忽然慢慢起了变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房间里热得厉害。是空调温度太高的原因吗?他站起身,想要将空调温度调低一点,然而就在他站起来的这一刻,忽然一阵眩晕,险些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连忙伸手扶住墙壁,勉强维持住身形,却发现自己的头更沉重了,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一样滚滚烧着。他按住太阳穴,有些迷糊地晃了晃头,惊诧地感觉到在浑身腾起一阵不可言说的热意之外,还有一股莫名却十分强烈的*自他的身体深处涌起,并且一股股地朝外蔓延开来。这股莫名其妙的*直冲他的脑门而来,让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白敬凌的心里忽然升起巨大的不安,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浑身像是浸在火里一样难受?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然而还未等他弄明白这种忽然而来的可怕感觉是怎么回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顺着墙壁滑了下来,浑身脱力地躺在地上。他努力地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自己根本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他仰面躺在地上,感觉到浑身越来越热,连视力也一点点模糊起来。他就这样慌乱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房间门被打开,紧接着原陆时和季寇肖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一直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白敬凌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原陆时这个奸诈小人给算计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原陆时,只是他这凶狠的眼神,配上一脸沉迷*之中的神色,再加上根本克制不住的躯体扭动,怎么看怎么可笑。
傅司柏站起身,也朝他一步步走来。白敬凌在看到傅司柏身影的一瞬间,脸上立刻换上了柔软而可怜的表情,只是在他见到傅司柏脸上那毫无感情的眼神,以及冰霜一样的脸色时,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傅司柏走到他面前,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身对原陆时道:“陆时,麻烦你同季先生先离开,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谈。”
原陆时朝满面潮红、兀自在地上扭动的白敬凌打量了一眼,没说话,转身朝房间外走去。他本来就厌烦白敬凌厌烦得厉害,傅司柏能够自己解决他,自己也免得麻烦。
季寇肖也朝地上的白敬凌瞥了一眼后,跟在原陆时身后走了出去。原陆时出了房间一直走到之前的那间包间,这时候柯世易早就离开了,只剩下满桌的残羹剩饭。
原陆时目光直直地看着餐桌,正怔愣着出神,季寇肖走上前来递给他一杯白水。原陆时将水杯接过来,对他淡笑着道:“多谢。”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通知我,恐怕这时候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季寇肖姿势潇洒地靠在墙壁上,喝了口水之后,开口道:“不必客气,他多行不义,是时候得个教训了。”
原陆时一时沉默下来,之前白敬凌三番两次地挑衅他,他都只当是因为自己同傅司柏结婚了,他心有不甘。哪知道白敬凌竟然会无耻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自己,如果真让他得逞了,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只是他当初在听到白敬凌要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戳穿他,季寇肖却不肯罢休,设计了这个局让他自食其果。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季寇肖同白敬凌并不熟识,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季寇肖却像是读出了原陆时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又喝了口水之后,开口道:“陆时,你心肠太软了。”
原陆时表情一顿,抬头看向他。
“白敬凌这种人就像是毒蛇,你想要单纯地感化他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不给他致命的一击,等他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咬你一口。”
原陆时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他当然知道白敬凌可恨,不过亲眼看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脸色潮红地满地翻滚,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正低着头沉默着,季寇肖几步走到他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曾经经历过亲眼目睹家破人亡、祖业败落,你就不会轻易地放过意图伤害你的人。”他顿了一下:“当然你也最好不要经历。”
原陆时整个人一愣,想要问他,却见他已经转身朝房间外走去。
傅司柏站在白敬凌面前,表情厌恶地看着他在自己脚下扭曲翻滚。半晌,他才弯下身,将一整盆冷水朝他兜头浇了下去。
白敬凌被突如其来的冷水一浇,整个人打了个冷战,牙齿咯咯作响的同时,大脑也逐渐地清醒了过来。然而他在清醒过来的下一刻,就无比希望自己还处于混沌之中,至少这样他就不用面对他二十年来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面对过的可怕状况。
逐渐恢复过来的意识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时候在傅司柏面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丑陋与不堪。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