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和他计较。乔思远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继续道,“也不是我说你,不就是喜欢吗?多大点事,憋这么半天不说,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是不是等到真快死了才会说?要不是我今天这么逼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瞒下去?”
陆浅挑了一下眉,捕捉到乔思远话里的关键信息,“你今天是故意的?”
乔思远皱眉看着他嘴里吐出来的花朵,“一半一半吧,要不是今天看你还是丢魂的样子,我才不会这么干呢,你下手可一点都不轻。不过,也不能说没用,有什么问题,打一架就好了,是吧?”
陆浅失笑,这还真像乔思远的做法。大热天的来找他,不过是给两个人一个共同的发泄理由。
“你这个病拖了多长时间了。”乔思远扳过陆浅的身体,和他面对面直视,“你得说出来我们才能解决,你也不能总这样一个人扛着吧?你还能再撑多久?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你想过陆阿姨吗?还能不能继续做兄弟了?想过我的感受吗?”
陆浅闭眼,又睁开,扯过乔思远的衣领,“怎么说?像这样?吐出一堆花告诉那个人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你不给我一个吻我就要死了?”
乔思远愣了一下,眨眨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松开手,陆浅双手撑在身后,微微仰着头看着乔思远的面容,他的身后是翠绿的树叶,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微微晃动。
扯了扯嘴角,陆浅想笑,却总显得刻薄讽刺。推开乔思远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觉得很可笑吗?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喜欢别人别人就得喜欢我?凭什么我告诉人家,人家就得喜欢我?”他弯下腰,直视乔思远,“又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他这一串话说得又快又急,花瓣掉落速度飞快,不多时他们待着的地方就积攒了一小堆白色的花朵。陆浅也因为说得太急被呛得直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抬手擦擦眼角的泪,陆浅喘着气,哑着嗓子道,“乔思远,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你也不需要知道。”
“……”看着陆浅被呛红的眼角,乔思远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他垂头苦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对不起。”
他很认真的道歉。
“没什么。”陆浅好像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直起身体,神色冷淡,“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需要道歉。”
“……哦。”乔思远还想再说什么,但陆浅明显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转过神,挥了挥手,“抱歉,我先回去了。”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大不离开了。
乔思远望着陆浅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暗骂自己愚蠢,明知道陆浅是个什么脾气,还故意激怒他,弄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不过……
他低下头,看着脚边落了一堆的白色花朵,若有所思。
陆浅一路沉默地回到家,打开房门,看着空无一人额房间,巨大的疲累感一下就击中了他。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闹钟,母亲这个时候还在上班,没有回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忍住想要呕吐的yù_wàng,他快步冲到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干呕起来。吐了一会儿,他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扶着马桶边沿站起,他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漠然地看着镜子中映出自己的脸。
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因为休息不好,眼睛下面黑眼圈十分明显,整个人都透出萎靡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陆浅泄了气一般倒在自己的床上,思绪杂乱。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那个傻逼乔思远居然会想出这个法子逼他说话,而且居然还成功了。他不怪乔思远,如果他和乔思远的立场换了一下,或许也会做类似的事情。
他只是有点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忍住,怪自己乱发脾气,更怪自己冲动地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为什么还要再纠结?又为什么还是有一点不甘心?
闭了闭眼,陆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坐起,拉开旁边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封。
信封是牛皮纸质的,即使对着阳光也看不透里面的内容。在信封的开口处有粘过的痕迹,看的出来,是被封上又重新打开过的。
陆浅看着手中的信封,“啧”了一声,就想撕碎丢掉。最终,他还是随手丢在了书桌上。
那是他刚得知自己得了花吐症的时候写的,类似遗书之类的东西。现在看到,才觉得真是蠢透了。怎么会写出这种东西,陆浅倒在床上,右手盖住眼睛,真是太蠢了。
蠢到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越回忆当时的情况他就越觉得可笑,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翻了个身,一拳捶在枕头上。
他觉得他应该是生气的,莫名其妙的得了这种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病症,不治疗的后果即是死亡,而病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喜欢乔思远。
这种少女漫的情节出现在自己身上,真是说不出的违和。
可他没办法否认这种喜欢,却也不能够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怎么说呢?要怎么说。
对着乔思远那张傻逼似的脸说我喜欢你吗?他想到那个画面都觉得可笑,以乔思远的性子,估计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吧。
而且就算说了,又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