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大倒苦水之后没多久,周正宇就给温知新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要去执行一个重要任务,可能没时间见温知新了。
能见到的时候不觉得,见不到了才发现,那个一开始脸很臭的家伙,不知不觉已经在自己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温知新路过常去的烤肉店、披萨店、火锅店,都会想起周正宇来。
而在他紧张的学习的时候,在他不知道的遥远地域,周正宇正在经历又一次生死搏杀。
这是一伙残忍的邪教势力,一直流窜在藏域一带,作恶多端,同时背后又有境外势力的支持,实力强劲。周正宇带领的小队已经和他们在高原雪山中追逐了数天,在他们逃入邻国之前,将他们逼到了绝境。
消音后的枪鸣低微而尖细,只有火光在皑皑雪山之间闪烁,最后几位邪教分子逃窜到了山腰,周正宇他们位于下峰,久攻不下。他冲队友比了几个手势,迅速匍匐到了一侧。
队友加大火力,形成短期压制,让敌人注意不到周正宇已经爬上了山岩,从陡峭的岩壁上跃下,闯入了他们隐蔽的山坳。
周正宇落地之后一个翻滚,迅速跪姿射击,直接放到了三个顽抗分子,当他的枪口指向最后两个对手,却发现其中一个红袍邪教分子,还挟持着一个小孩子,嘴里恶狠狠地说:“你,枪放下,杀他!我!”他的刀刃比着孩子的脖颈。
周正宇缓缓蹲身,将手中的枪慢慢垂向地面,却在枪即将离开手的时候,轻巧一勾,抬手射击。为了安全,他避开了对手能用孩子遮挡的部位,射到了对方的肩膀。另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从背后扑了上来,和他扭打在一起。
安静的雪山角落,响起了拳拳到肉的殴打声,两个人谁也没有发出无用的呼喝或示威,只有最凶狠的生死肉搏,另一个人捂着流血的胸口,也扑了上来。
周正宇抽出大腿的匕首,关节技将对手锁在怀里,反手横刀,漆黑的刀刃从敌人的脖颈掠过,那穿着红袍的身体静止了一瞬,鲜血从脖颈pēn_shè而出,如同落雨,喷了周正宇满头满脸。而周正宇锁住的那个家伙,却拼着最后的力气,狠狠抓住一块石头磕到了周正宇的额角,周正宇表情狞厉地双臂交错,生生扭断了对方的脖颈。
他缓缓站起身来,视线却凝固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孩子倒在一片血泊里,被对手灭口了。他捡起枪,对着两个死去的家伙倾泻着子弹,面无表情,眼中却如同燃着烈火,将全部子弹都倾泻到了他们身上。
他的队友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周正宇缓缓侧过头来,满头满脸的鲜血,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恶狼。
任务完成后,他们迅速处理收尾,最大的难题,反而是周正宇。
队长直接致电北京:“周正宇……又发狂了……现在sub值高的吓人,请求批准注射强稳定剂。”
“这把锋利的刀,已经快要握不住了。”对面的人同样十分沉重,“但是强稳定剂对身体损伤太大了,周家不会同意的。”
只听电话里传来了说话声,那边交流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电话:“支配研究院的林碧教授说,或许可以找到一个能控住周正宇的dom。”
“真的假的,首长,周正宇这个状态,要是控不住,1ζ2﹊3d▃i点那dom也别想活啊。”队长不安的说。
“既然是林碧说的,我们不妨试试,要是真的能控住周正宇……”对方说完之后,也不抱希望地叹了口气。
一辆直升机迅速飞到了空中,每个此次任务中参与最后阶段的战士,都戴上了手铐,防止他们暴起伤害自己的战友。他们虽然表情凶悍,透着狰狞的血气,但还能冷静地接受这种做法。
唯独在直升机最里面,则放着一个笼子,关着看起来无比安静,冷漠,却越发危险凶悍的周正宇。
很快,三天之后,支配专业的学生就得知,刑具使用这门课,要提前进行期末考试了。
那些根本没有每天练习的人,顿时怨声载道,倒是温知新不慌不忙,他按照教授所说,从抽裂贴在墙上的纸,到在纸上用鞭痕写字,已经颇有水准,现在根本毫不担心。
当他步入实操室的时候,志愿者已经提前戴好头套,固定在架子上,双手和头部被枷锁靠着,双腿撑着地,将后背裸露在温知新面前。
看到那具身体的瞬间,温知新竟然忍不住退了一步,因为那身体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人类,而像是一头杀狂了的野兽,被再度困住,正时刻准备挣脱。
他的双手在枷锁上扭动着,健硕的脊背挣扎着,肌肉的鼓动展示着蓬勃的力量,随时有可能挣脱开枷锁。甚至在头套的遮盖下,还能听到他压抑的怒吼声,充满了暴力和残忍。
温知新的手里拿着一个周字,那是本次考试他需要在志愿者后背上抽出的字,只要完美抽出这个字,就能拿满分。
但是现在,纸片悄然滑落,抽出什幺字,是否满分,对他来说不重要了。
他有一种感觉,眼前受困的野兽,在彻底丧失理智,和重归人性之间,只有一线之差,而能制服这头野兽的,只有自己手中的鞭子。
在旁边的屋子,林碧和一位穿着军装的武官,正注视着监视器。
“这样实在太大胆了,没有注射镇定剂,没有警卫安保,你甚至都没告诉那个孩子这家伙现在多危险。”武官有些焦躁地捏着自己的下巴,“我真的建议你现在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