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徐洛阳,十分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让叶闪闪拉他一把,这才站了起来——身上的盔甲太重了,影响活动。
张导走过来,关了手上的小喇叭,把水递给叶闪闪让他先把口漱了,人造血包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
“演得好演得好,有时间请你们吃烧烤,鼓励鼓励!”张导说着,还拍了拍叶闪闪的肩,眼睛发亮,
“最后落款那个‘琢’字,你写得歪歪斜斜的,不过特写效果非常好啊,显示出了纪灵昀内心的不平静,以及身体的虚弱,还有复杂的情绪,把握得很好很不错!”
认真地听张导说完,叶闪闪很耿直,“是因为假的雪铺开之后,手露在外面特别冷,字写到后面的时候手抖了,没稳住。”
“……”张导想要继续夸奖的话瞬间就给噎住了。
徐洛阳在旁边,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笑完了才发现,叶闪闪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还是冷冷淡淡的。他往张导看了一眼,张导朝他点了点头,徐洛阳这才反应过来,叶闪闪这是还在纪灵昀的角色里,没有完全脱离出来。
到了休息的地方,叶闪闪一个人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显得没什么精神。他盯着地面上偶尔吹过来的花瓣发了会儿呆,又拿了杯子喝水,结果刚咽了一口水下去,突然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就像是之前在梅林里面一样,眼泪都跟着流了出来。他手撑在石头的表面上,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实验室里的情景一样。
那时候,实验室的研究员找来了一种病毒做实验,被关在密闭房间里的他很快就感染了,四小时内就迅速出现了高热,八小时达到峰值,烧的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之后,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没多久就开始咯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蜷缩在床上。
监控生命体征的设备连在他身上,几个研究员站在监视玻璃的外面,兴奋地在说些什么。
他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从他们的口型里面分辨出,大概是在说“奇迹”“免疫系统的反扑”“感染迅速”“叠加”之类的话。
他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三天,在完全没有用药的情况下康复了,只是出来的时候,瘦了快五公斤。
从此之后,他对那一类的疾病都形成了免疫,但是那种咳嗽咳到全身发疼,以为自己会死在实验室的床上的感觉,就像是一场噩梦,到现在也还没有遗忘。
所以张导说他演得好,其实并不是演,只是在复制记忆里的自己。
咳嗽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叶闪闪脸上全是眼泪,分不清是因为咳嗽、小时候的恐惧,还是在替纪灵昀哭。
随手擦了擦眼睛,叶闪闪缓了缓自己的呼吸,把手机拿出来,下意识地想要给宫越打电话。
宫越接的很快,“闪闪?”
听到这声音,叶闪闪脸上瞬间就显出了笑容,梨涡也跟着露了出来,“哥,在忙?”他的脚尖摩擦着地面,觉得连地上的一棵杂草都变得好看了。
有两秒的停顿,“你哭了?”宫越的声音明显冷了几个度,又像是怕吓到叶闪闪,声音温和下来,“怎么回事?被欺负了?”
叶闪闪动来动去的脚一顿,隔了一会儿才明白宫越是在问他,谁欺负他让他哭了。
抽了抽鼻子,叶闪闪告状告的一点都不委婉,“纪灵昀!”说着还补充了一句,“剧本虐我!”
把叶闪闪这次扮演的角色和剧本都记得很清楚,宫越放在桌面上无意识握紧了的拳头,瞬间就松了下来,声音也缓和了不少,“乖,没事,不哭了。”
叶闪闪手指一下一下地戳在石头的表面上,嘴角带着笑,傻兮兮地点点头,又出声应了一句,“嗯,没事了,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开心了。”
简直开心到飞起!
他现在有宫越,那些记忆就应该压在最深的地方,永远都不翻出来。
况且,他现在都还活着,没有死在实验室里,这已经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了。
这么一想,之前那些不好的回忆和情绪都慢慢淡化,叶闪闪拿着手机,尾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不是很明显,“哥,你下班来接我啊。”
“嗯,等我。”
等叶闪闪那边的电话挂断了,宫越看着会议室里的人,面色自若地朝汇报中断的下属抬了抬手,“继续。”
拍的最后这一场戏,一直到下午一点过才全部拍好,暂时收工,订的盒饭也送了过来。
叶闪闪依然独享大鸡腿套餐,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问张导,“那您要参加答题吗?”
为了庆祝《审视者》的票房,电影里的几个主要角色,都会在微博上随机抽问题出来回答,叶闪闪自己要抽十个。
审视者上映一个月,票房达到了二十亿,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为火爆的商业片基本拿不到什么大奖,而各大电影节的获奖影片,一向都不怎么有观众缘,这算是定律了。
所以这个票房结果出来,连张导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要回,我问题还比你多,有二十个。”张导喝了口果汁,笑呵呵的,“严柯更惨,三十道题。”
有对比就有安慰,叶闪闪看着自己的十道题,瞬间就平衡了。
“至今为止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叶闪闪读了题,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地打字,“最遗憾的是,腹肌慢慢离我而去。”
利索地写完就点了提交,然后接着看第二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