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了不给票,换我我也给你撒蹄子。”
高大壮被点醒一般搓搓手,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做?”
大炮嘴,指尖一捏,翘起兰花指,做了个嗔怒表情:“傻呀,给他铺十里红妆啊!”
“我看你才傻,恶心吧啦的,词是这么用的吗?大壮平时教你的,都塞你婆娘裤裆下啦?”,瘦猴三跳了出来,“你也不瞅瞅村子里的结缔户,能杀头猪都不错了,十里红妆?我看做梦倒来得实际些。”
一只利箭“嗖”的一下,**丨进了高大壮的胸膛,血槽只剩一滴血。愧疚充斥在他心间,他怎么就没早些想到。
挠挠头,高大壮憨憨道:“我明白了,一会儿回去我就着手。”
瞧高大壮这幅样子,大家善意哄笑,分分开始预订那天的喜糖喜饼。
瘦猴三又对高大壮道:“眼看就放榜了,以你肚子里的墨水是能上的”,皱眉担忧,略微措辞,“大壮你怎么打算?”
提起这个大家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高大壮给众人行了个大礼,开口:“谢谢大家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此次来就是跟工头辞工的。”
大棚氛围稍沉。
过了片刻,工头撩起桌子上的酒碗一口闷:“行,晚点儿我差大大炮嘴,把这个月的份钱送你家去。”
“来,陪哥几个喝两口。”
接过酒碗,一口喝**,手一翻,碗倒扣,表示一滴不剩。
“家里头有人等,大壮就先行告辞。”
工头挥挥手,示意要走赶紧走。
人生大事,高大壮琢磨着,得找个有经验的人。
到河边捉了两条鱼,拿过事先准备好的藤条串起来,脚步飞快地往家里赶。
——夫君,我给你票,别闹腾自己了好不好,大壮难受。
鼻子突然痒痒,姜林手指头弯了弯,肯定是哪个龟孙子在想他了,心里卧了一声槽,他求救:“小六儿肿么办肿么办?”
666:“什么怎么办?”
姜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鼻子痒想打个喷嚏,再揉一揉怎么办怎么办?”
666叹气:“那就打啊揉啊,你跟说我说,我又不能打你揉你。”
“……”,姜林跳跃的心情一顿,是口误了吧?
“有人在,我怕坏了人设,六爷我知道你无所不能,肯定有消痒去湿的东西。”
消痒去湿?你确定你要要?老司机的666心里像打翻了凑一堆的调味料,刹那间五味陈杂。然后想了想,还是关上车门吧,别带了小朋友**,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别逗,这里哪有人了?”
不过,这**真不乖,有事就叫六爷,没事就小六儿小六六的瞎叫唤,跟溜汪似的,66式#[无奈扶额]。
姜林脚步向外挪开一些,嗬嗬声夹着说话的模糊立刻传来,他忍得有点辛苦,说:“把我左脚狠狠钉地上的,这个不是吗?”
666默了一瞬:“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没把他当人看。”
姜林不高兴:“什么叫我不把他当人看,我那么善良那么正啊啾——啊啾——”
话没说完,姜林就抖着肩膀足足打了三四个大喷嚏,水雾满天飞,鼻子舒坦是舒坦了,但他脑子却懵了一瞬,身体微僵,视线缓缓低下,一张橘子皮脸粘上了点点晶莹玉露。
他面无表情,但眼神外真诚,清冷之音有一丝丝的波动:“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大壮爹:“嗬嗬,嗬嗬呵呵嗬嗬。”
他好像听了到大壮爹的迷之嘲讽。
错觉?姜林默。
攥袖子给老人擦擦,看着罪证被消灭**净,姜林把刚才尴尬的一幕拋到脑后。嘴角扯动一个小幅度,却如夜间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他好声好气,说:“大壮爹,你先放开我的脚,我只是待得闷了,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姜林不这么说还好,一说了,大壮爹的枯爪抓得更是紧实了几分,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姜林磨碎一口大白牙,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不是亲父子,却都是一个德性,能行动的都不逼逼!
按下额角突突蹦哒的爆筋儿,他心想:我数三声,你要再不放开,爷我可就破‘不动老小女’的第一例了啊。
“一。”
姜林拔脚,嗯,这老戏骨力气还真够大的,不愧是把高大壮拉扯成大块头的人。
“二。”
“嗬嗬、儿嗬嗬嗬媳嗬嗬不、走嗬嗬”,大壮爹急了,老小孩的直觉杠杠的,显然是明白姜林数数的含义,哑吧声夹着几个模糊吐字。
姜林怒:嗬什么嗬,装上瘾了是吧?你给我站起来好好说话。
666:“你真要踹他啊?”
姜林冷眼:“我像那么丧病的人麽。”
666迷之沉默。
“三。”
提腿。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