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的同时,姜林脚下已经抹好了油——开溜。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古今不变。
要打折是吧,不能收费是吧,行啊,那就来搞个活动吧,大家可要积极参与啊,毕竟这可是为了逐除日能更好地进行的活动,不参与的话,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对得起龙女施下的再生恩情吗?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不是谁的脖子都是铁柱子的。
美其名曰要心怀报恩地搞好逐除之日,实际就是拿劳动力来抵债。
但有些人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比如他,又比如刚刚那个老兄。
才出后巷,没等姜林拐个角,一个小黑影就冲撞了过来。步子一撇,侧开了飙车没开车前灯的人。
然后,小黑影两轮子一个急刹,身后扬起了类似汽车尾气的烟尘。
烟尘落下,姜林定眼一看,哟嗬,原来是个小正太啊。
御纳户色中指长的竖冠固着不长的黑发,同色的藏青流带与发垂直,四六分的盖圆刘海,山黛细眉,粉肉嘟唇,嘴角下抿,脸颊像吹了气的小气球,鼓鼓的,长得还挺可爱的。
“你没长眼睛吗?”,小正太瞪眼气冲冲地说道。
收回前面那句话,这完全就是个贼坏的熊孩子。姜林皱眉,唇角抿了抿,他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抬脚转身离开,趁着这几天的停留还是好好游观一番流江城,要是错过?*戳仙城」的美景,可就对不住那老兄方才的费力吹捧了,自己的眼睛估计也会有萾;
一股力扯住他的前行,姜林侧低头,就见一只微肉的小爪爪捽住他的袖子,姜林以眼神询问,你想**麻?
小正太眉紧凑起来,语气像个大人样的透着不悦,还参杂一点不可置信在里面,脆生生地理所当然说道:“你差点就撞到我了,难道不该道歉吗?”
真是没大没小,明明是你跑车没开灯,自己撞上来的,反而倒打一耙,年纪轻轻就如此深谙「撒」之道,野到没边,到底哪家教出来的?
他有意斥两句,不然总有吃亏时候,要撒泼也不能像个没脑子的人一样明着来不是。
可刚开了个口,姜林就觉得小正太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孤寂之感,然后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穿着打扮。
长袖白绸袍,藏青点缀,郁金勾边,外穿白色及膝褂,腰扎近色灰银带,两旁吊着一对郁金灯笼挂饰,踨蹬同款长靴,一身贵气尽显,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我很有钱,非常有钱,来呀,来打劫我呀’的叨逼样。
这用色及质地可不是普通人家能随便穿的,眨眼空挡,姜林心里早弯了几个弯。一个道歉而已,在他看来说了还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谈不上什么说不说得出口的。
收到应该收到的歉意,小正太神情滞了一下,总得哪哪都不对劲,这人不是应该跟自己理论几句,再试图和自己说上几往篇大论,认为自己这么要求是过份的吗?
呃、不对不对,小正太摇摇头,这人不按常路出手,都把他给弄懵了。
见小正太还扯着他,没放开的打算,姜林又道:“这位小……千金,可还是有什么事情?”
称呼小正太的时候,姜林话语卡顿了一下。齐公国男子为贵,而称其为千金好像也没什么说不通的,可他就是觉得哪儿怪怪的。
鼻子里一声哼,小正太说道:“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本、”差点说漏嘴,小正咬唇改口,“本千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松开手里的一撮衣布,小正太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上面粘了什么脏东西。
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姜林无语,得,这回可是风水轮流转了,他也被嫌弃了一回。
不远传来哄乱,姜林心下疑惑的时间,那个小正太一个起跑,蹬蹬蹬两三下,双手就勾上了同晋楼客后院的高墙。
此时的晨阳开始往上正顶,空气中的雪雾渐渐化去,湿气更重了。而小正太面庞上,被不知是水雾还是焦急出的汗水黏了一脸,脚下中踢踢踏踏地就是蹬上不去。
撑起天青的油纸伞,飘飘细绒打在伞面,立如松竹的青年站在伞下,缕缕晨辉又扑簌簌的争先恐后地往他脸上爬。
一伞,一人。右边静若深巷,左边嬉声吵嚷,前方顽劣少年。此时此刻,这景色,宛然被人框进了画像。
默默观赏了一会儿爬墙记,远处的哄闹声在姜林耳畔逐渐扩大,似乎是往他这边来的,这么想着,姜林的注意力便散去了几分。
“你还愣着**麻”,像是躲着什么,始终上不了墙,小正太气急败坏了,“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爬墙这种技术活儿,是能乱让人帮忙的吗?最后淡淡扫视了一眼小正太,姜林利索转身大步离开。
有门不走,偏偏学大人玩爬墙,这制杖的脾气给你暴的,以后肯定娶不到心水的老婆。
谁曾想,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是一语中的。
第19章 书生家的cǎi_huā贼19
在流江城与雪景齐名的,就是环绕城内城外的流江了。
撑着纸伞,漫步在石板路上,另一手箍汩清香吸入肺腑,单单闻着味,全身都感觉暖烘烘的。
流江冬季特产之一,雪洛酒,功效是暖身,姜林觉得对于原主这整天事逼叨叨的身体是个好东西,况且这酒后劲比一般的酒水低得多,味清甜,又夹着丝丝缕缕醉人的傲雪梅香。
小酌一口,问了个路人,哪儿家糕点好吃,路人一指推了个老字号,述引往前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