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闹别扭。他没有再去找过陆临。战前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他没空再去照顾陆临的小情绪。他也不知道陆临的锦华殿自他从养心殿回去那一日,就已闭门谢客。
南楚昌祐六年正月二十八,上上吉,帝命武将邹辅成为阵前大将军,率十万精兵伐秦。二月二十日,秦楚胶着,战事吃紧。
陆临说的果真没错,南楚的军队在和宗一恒的部下交战时,就已出现胶着态势,前线传来的战报并不乐观,南楚军队已在魏地南部盘桓多日,迟迟不见转机。
若是说周崇慕没有后悔,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流水一样的银钱粮草源源不断地送到前线去,若是战事再没有进度,怕是农户家中开春播种的种子都要缴光了。
他此刻回想起陆临在战前同他说的那些话,不得不承认陆临是对的,是他鬼迷心窍,头脑发热。
宗一恒与远瓷对立,可百姓都是同根同族,此刻同仇敌忾抗击楚国的军队,哪怕刚刚经历过叛乱,也没能让楚国军队讨得便宜。
周崇慕在养心殿内来回踱步,军队已经开拔,战书已经下了,没有说撤回来就撤回来的道理。若是陆临……
周崇慕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极为荒唐的主意,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可他又仿佛是灵感涌现,忍不住仔细盘算了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若是陆临愿意写信给远瓷,请远瓷与南楚前后夹击,吞并宗一恒,不知远瓷是否会愿意。
应该会吧,远瓷那小子,对陆临一片真心的样子,陆临对他无欲无求尚且能做出篡位这种谋逆之事,若是陆临有求于他,他岂有不应之理。
周崇慕摆驾去锦华殿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十分没有面子,他在心中安慰自己,陆临也是楚国人,总不能眼看着楚国军队白白受死,更何况宗一恒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锦华殿闭门已久,连周崇慕都是让路喜在门口叫了许久的门,才有小宫女冒冒失失跑来开门,见是周崇慕,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周崇慕有求于陆临,顾不得责罚小宫女,一撩衣袍,进了锦华殿。
陆临正在殿内看书,周崇慕的仪仗如此威风,动静也不小,他自然知道人进来了,却没抬头,只说:“陛下来了。”
他这副模样,周崇慕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觉得一些日子不见,陆临仿佛又陌生了许多,便岔开话题问道:“阿临,怎么关了殿门,拒不见客了?”
“乱糟糟的,闹得心烦。”陆临把书合上,抬头看了周崇慕一眼,似笑非笑道:“陛下来有什么事,直说吧。”
周崇慕尴尬至极,觉得自己已被陆临看透,便硬着头皮道:“阿临,前线战事很不乐观,我想请你修书一封……交给远瓷,请他联手。”
陆临盯着周崇慕看了一会儿,周崇慕被他看得心虚,补充道:“若是攻下宗一恒,如何分割领地可以商量,阿临,军队在那边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陆临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他点点头说:“可以。”他的手指拂过书卷,漫不经心地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周崇慕的心一下被揪紧了,他很怕陆临借此机会说出放他离开之类的话,陆临解开衣袍,露出自己白`皙的胸膛,他指着自己胸口的东西,冷冰冰道:“把这些给我弄掉。”
当初给陆临穿环的时候,周崇慕让内务府准备的环扣锁链皆是特别打造的,不易断不易锈,此刻要摘了,就没那么容易。
周崇慕面露难色,陆临冷笑一声,道:“把我的流光拿来。流光削铁如泥,能斩断一切不必要的牵挂。”
周崇慕恍然想起陆临的前几次离开,似乎都带着流光,他有些慌:“不用流光,龙彩也可以,我让人去取龙彩。”
“龙彩象征天子,有治国安邦之意,陛下怎么能用来做此等污秽之事?就用流光。”他抬起头来,盯着周崇慕,一字一顿道:“只、用、流、光。”
流光和龙彩被一并收在养心殿里,很快就被取来,陆临屏退众人,将衣袍褪尽,斜靠在床头,等着周崇慕动作。
周崇慕的手有些抖,陆临并不看他,他颤颤巍巍地用剑尖先挑断了陆临下`身的链子,带出了一直埋在陆临后`穴里的肛塞,对着两遍的环扣,他有些迷茫,不知道从那边开始。
“先这边吧。”陆临的下巴朝自己右边转了转,“当初就是这里先开始的。”
流光果真不愧流光的名字,剑刃光华流转,泛着冷冷的白光,剑尖略微一挑,那环扣随即断开,陆临伸手摘了,随手扔在一旁,示意周崇慕把另一边也取了。
流光反射出惨白的寒光,周崇慕深吸一口气,挑上了左边的乳环。环扣断裂的一瞬间,他身为武者的意识忽然敏感起来,周崇慕想收回剑,却已经来不及了。
陆临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薄薄的剑刃。。
陆临的手指格外好看,这曾是一双下棋抚琴、指点江山的手,如今瘦骨嶙峋。他已经这样虚弱,使出了全力才能同周崇慕对抗,才将剑送到自己的心口。
陆临没有丝毫犹豫,剑尖刺破皮肉,大股大股的鲜血涌了出来,蜿蜒流过他因病态而苍白的胸膛,艳丽极了。
“阿临!”周崇慕被鲜血刺得双目赤空,他硬生生用蛮力将剑从陆临手中夺走,扔在地上,扯下床帏捂住陆临的心口,朝外边怒喊道:“快宣太医!”
外边的人不明所以,路喜和璎珞慌忙进来,璎珞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