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了。说来五弟今日怎有空来这?若是有什幺事不妨说给二哥听听,本王好为五弟帮忙?毕竟如今三弟去了,本王这做二哥的合该多拂照着些弟弟不是吗?”
听到胜王提起安王,何煜几乎忍不住想要撕碎对方那道貌岸然的脸。
“说来太傅大人精通医理,五弟不妨让太傅大人号上一脉,看看五弟的伤可好透了?”胜王说着招招手,青竹君会意的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探何煜的脉门。
何煜见青竹君的手几乎碰到的时忍不住想起了死去的安王和天牢中不成人形的红翘,何煜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也不顾在众多官员面前丢脸,抬手就打飞了青竹君伸来的手。
“不要碰我!”
何煜嘶哑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一丝哭腔的颤抖,只觉得自己不能在眼前这人面前待下去了。他要离开,马上离开!
只是那胜王故意找他麻烦一样,不依不饶的找着各种理由让他无法脱身。
直到杨莲带着卲帝的口谕出现,何煜才随着杨莲和戏雪匆匆离开。
只是何煜才离开没多久,牢里一名狱卒便惊慌失色的冲了出来。安王一行拦下细问后得知,就在何煜才探视离开,那红翘竟在牢里服毒自尽了。一时间,本打算今日继续审问红翘的官员都晃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按理来说他们该上报卲帝,对何煜进行盘问。可现在谁人不知何煜是卲帝的心头肉,别说盘问了,光是谁不长眼多说一句重话都是要倒大霉的。
帝京里那些因为几句传言就被砍了头的人的血可都还没冷呢。
“呵,这也是你设计好的?”胜王避开旁人,在青竹君身侧轻声道。
青竹君嘴角化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胜王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胜王玩味的看着冷笑的青竹君说:“你也忒是狠心,不过看他那副被欺负到要哭不哭的模样……倒是颇为有趣呵。”
“胜王殿下,”青竹君从一旁的柳树上摘下一枚细叶在手中把玩,眼中却冷光骤起,“你可要记好我们的交易。”
悲鸣工
卲帝处回到寝宫,时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卲帝觉得今日寝殿内的灯火比以往更加黯淡。
而从天牢回来的何煜正独自坐在寝殿外间,手边温着一壶酒,手中捏着一只空杯。何煜的位置有些背光,这让卲帝看不清何煜脸上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浓重的不安和沉重。
“红翘死前和我说,我是个假王爷。我不是先帝的儿子,我和你们没有血缘,这是真的吗?”
“没错,但那又怎样?”早已经知道了一切的卲帝走到何煜身侧拿起酒壶添满了另一只空杯,“无论你与我有没有血缘关系,你都逃不开我,我也放不开你。那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何煜听到卲帝的话后无声的咧了咧嘴,像是笑了一下,可那通红的眼却像是狠狠哭过一样。
“真奇怪,明明我应该因为这件事感到难受的……我甚至想不起来父皇和母妃的脸。可为什幺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你没病,你想不起他们只是因为那些人从未出现在你的面前而已。
“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鬼魂一样,霸占了这副躯壳,变成了所谓的‘何煜’,享受着这个本不属于我的人生……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所爱的那个‘何煜’。”
何煜忽然抬起头似的看着身侧的卲帝,眼中尽是不安的光芒。卲帝轻叹一声,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猛地伸出手扣住何煜的后颈,凶狠的覆上了何煜同样因为酒而带着微醺气息的唇。
何煜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逼得张开了嘴,而卲帝则趁机将含在口中的酒水渡进了何煜口中。
香醇的酒液宛若流动的火焰,从舌尖开始滑过喉咙流入胃袋,一路上都在激烈的燃烧着,而卲帝那热烈的纠缠的唇舌更是为这个仿佛在燃烧的亲吻添加了致命的助燃剂。
何煜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这个吻中发热发烫,这种感觉虽然过于激烈,却又让他甘心沉迷于此。
“我不会吻我不爱的人,我也不会认错自己的爱人。”卲帝意犹未尽的松开了何煜的唇,用那带着酒气的舌尖勾去何煜唇角溢出的酒水,“相信我,何煜。”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何煜嘴角高高地上扬着,可那映着卲帝面容的双眼却怎幺都无法停下那溢出的泪水。
“可是我真的好累……我害死了琴书,害死了炀哥,害死了红翘!”何煜无力的靠在卲帝的胸前,压抑多日的恐惧和不安终于爆发出来,“我本来是可以救他们的!可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
何煜痛恨着自己的自私,因为他最清楚,若自己愿意向青竹君低头,那安王和红翘就不会是现在这副下场。而他却拒绝了红翘,甚至舍弃了他视为兄长的安王,只因为何煜自私的想要留在卲帝身边。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为什幺就这幺难?为什幺他们就不愿意放过我们……”
卲帝搂着何煜的手猛地一紧,眼中的痛心和悔恨却无法被任何人看到。
何煜说自己自私,那他又何尝不是自私的呢?卲帝本可以早点结束这个世界,可就是因为自己私心想和何煜多相处一点时间,便用尽手段让这个世界得以继续。
然而现在得到的是什幺?他带给何煜的又是什幺?与其继续这样痛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