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好季宁煦,便穿着里衣披着一件袄挪到了炕边,把裤脚往上提了提,将双脚放进了地上木盆里,待微有些烫的水完全浸过脚面,忍不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泡了一会儿,盆里的水就不是很热了,叶清岚便将脚擦干,随后躺进被子就准备睡了。
叶清岚泡脚时,季春山却又回厨房调了些温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待叶清岚泡完脚,他将水倒掉后,就也上了炕,只是他却还不准备睡。
“我来帮你按按脚吧,这样明天就不会肿起来了,今晚也能睡的舒服些。”季春山说着,便挪到了炕里,伸手探进了叶清岚的被子里。
“唔,”叶清岚本以躺好打算睡了,不想季春山却还不放过他,他还没听完季春山说什么,便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一双有些粗糙厚实的温热大掌握住,顿时瑟缩了一下,忙睁眼起身,小声道:“别,不用,真的。”
叶清岚想要抽回自己的脚,无奈季春山却抓的牢牢的,还又凑近了些,将叶清岚的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并用的开始轻捏柔压起来。
“没事,你睡你的,一会儿就得了,放心,这个我学过,不会给你按坏的。”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季春山笑呵呵道,心里却想着,这亲自用手摸到底是和用脚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不行,这怎么行,你不能……”叶清岚蹙眉满脸的不赞同,有些急道。
他还是不能够接受季春山为他做这种事,便更用力的想将自己的脚从季春山手中抽出,依旧不能后,便朝季春山的方向探身伸手,想要制止他让他停下,不想季春山见他如此不听话,却是曲起食指,重重的往叶清岚的脚心一顶。
“啊——”叶清岚顿时受不住的轻叫了一声,一阵似痛又麻的感觉骤然从脚心炸开,如同一股电流一般,瞬间便蔓延至全身,让他一下子便失了力气,手忙撑在炕上,险些才没瘫倒。
“真是,还不如煦儿听话,好了,乖乖躺好吧。”季春山摇摇头,满脸的无奈,说着还腾出一只手在叶清岚肩膀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倒,躺了回去,随后便收回手继续抓着叶清岚的脚把玩,不按摩起来。
脚上时而被季春山有着厚茧的粗硬手掌抚过,带来阵阵麻痒,时而被季春山有力柔软的指腹揉捏按压,酸痛中却透出不容忽视的松快舒爽,叶清岚抱着被子,只觉得似乎有一道火一点点从脚上烧到了全身,他满脸通红的喘着气,先前的那点零星困倦,此时却是已经被折腾没了。
叶清岚老实了,季春山也就满意了,手上的动作也就越发的轻柔,脚按得差不多了,他又向上移了移,把小腿也捏了捏,毕竟今日它也是操劳不少,至于大腿便算了,叶清岚好不容易才睡着,再弄醒他就不好了。
等两条腿都按完了,季春山便轻轻地放了回去,又替叶清岚掖严实被子,低头对着熟睡中的人亲了亲,自己才躺进被子也准备睡了,闭上眼的时候,正好听到门外小巷子里有巡夜的更夫在打梆子,“咚——咚!咚!咚!”却已是丑时了。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季春山便起了来,先是将今日去郭家准备的礼物收拾好,然后便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昨晚玩了半宿,叶清岚和季宁煦都不比季春山精力好,却是辰时过半天色大亮了才醒了来,好在郭家离着不远,他们换上一身新衣,吃过早饭,提着礼物出门正好刚到巳时,待走上一段路,到了郭家,却是正好不早也不晚。
叶清岚父亲的至交好友姓郭名仲庭,是与叶父同科的举子,当年二人一同入京参加会试,只是叶父未等开考便携妻返乡,之后郭仲庭虽有参考,却遗憾未中,便也干脆返乡,最后在方城县的县学做了教渝。
季春山他们虽说是去郭家,可其实就是县学的后院,那里有供教渝和训导们的家眷们住的独门小院,只是小院虽和县学一体,家眷门却不好从县学正门出入,便另僻出了一个门供自家人出入。
季春山拎着礼物,由叶清岚领着从县学前门绕过,在走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后,拐了个弯,就见不远处一户朱门大敞的人家前,一个杏黄衣衫的女子正站在门外的台阶上,探头朝着街道两边不住的张望着,似在寻找着什么。
叶清岚三人一走进,那女子下意识地看了过来,待认出他们后,顿时满脸喜色的迎了过来,嘴上极快地说道:“你们总算来了,快随我进去吧,我家夫人天才亮便让我在门口等着,只说一见着你们便要立时将二位请进去呢。”
“杏儿姑娘。”叶清岚微笑对女子道,这女子他们倒不陌生,正是昨日才见过的赵氏身边的婢女。随后他们便随杏儿进了门,往宅子里惯常待客用的花厅而去,半路上杏儿还拦了个小丫头,让她去后宅通知赵氏。
到了花厅,叶清岚他们前脚才落了坐,后脚赵氏便也到了。
赵氏还未进门,杏儿却已先看到了她,忙出去搀迎,叶清岚和季春山也立时起了身,走到门边相迎,笑着对快步走近的赵氏道:“郭伯母。”
“来了,来了就好。”看到站在花厅门里的果真是叶清岚他们,赵氏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切开怀,虽昨日才见过许久,还一起吃了素斋,但今日再见,她依旧难掩欣喜激动,一把就抓住了叶清岚的手,像是怕他会跑掉一样。
进了花厅,赵氏握着叶清岚的手不撒,对季春山笑道:“春山啊,随便坐,不用拘谨,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