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家一趟,询问了他的意思,待听得冯德礼对自己用村子名来当做店名并不反对后,才回了家,让叶清岚亲自写出了‘安平记’三字,而后他又送去给李掌柜,请他找人做出了一块牌匾来。
店铺里此时已贴墙放上两个三层的木架子,里手再摆上一个柜台便已占据了一半的空间,柜台后则是一个小门,门后通着后院。后院的面积却是不小,如季春山要求的,除了两间正房是给李掌柜一家居住外,另有两间厢房,却是一间是厨房一间则充作库房。不用于糕饼和豆干之类不能久放的吃食,酱菜腐乳等物却可提前存放在库房,随卖随取。
这次有了自己的店铺,没了其他的顾虑,除了原先就一直卖着的几样东西外,季春山又在铺子的柜台上摆上了他年后新制出来的松花蛋、咸鸭蛋等吃食,不大的店面,却也很快就被摆得满了起来。而那二十几个小方罐子,则是每个里头都装满了十六块腐乳,准备卖给那些出门在外携带不便的商队的人的。
等该摆进店铺里的都摆好,该放进仓库的也都放好,季春山来时满满当当的马车便已空了。之后他又等了会,等到了李掌柜之前找人算过的开张的吉时,放了挂鞭,噼里啪啦很是热闹了一番,这铺子才算是正式开张了,季春山也才终于被李掌柜放了人,赶着空无一物着实轻快的马车回了安平村。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季春山顾不得休息就钻进了厨房,却是该准备午饭了,只是要先做好给作坊那边的工人们的,又都送去了,他才又回了家,做自家人用的午饭。
午后歇息了一会儿,孩子们已都来了上下午的课,叶清岚在东屋授课,季春山则去了菜园子里,准备清洗如今已经空了的那五口大缸,只是他还没干多久,就听到前院的门被大力而急促地怕打着。
丢了手里的麻布,季春山快步去开了门。
“小二可在这?”门外的人季春山不认识,但有些脸熟,应是村里的,此时他却喘着气,有些焦急地样子。
“自是在的,就在屋里呢,你可是有什么事?”季春山问道。
那人忙道:“那快叫他随我回家吧,他爹出事了!现在回去,保不准还能看上最后一眼。”
“什么?!”季春山顿时一惊,甚至呆滞了一瞬,看上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
“我这就去叫小二来。”说完这句,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堂屋,掀开东屋的布帘,凝重地神色却是立时让叶清岚皱起了眉来,“怎么了?”
季春山却是没有回答他,直接看向了炕上也向他看来的王小二,顿了顿才道:“小二,你爹回来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真的!”王猎户此次进山半月有余,王小二纵使心大,却也是挂念父亲的,如今听季春山说人回来了,自是十分高兴,只是他却没有下炕要回去的意思,而是道:“可我的课还没上完呢,等上完了我再回去吧。”
抿抿唇,季春山只得又道:“小二听话,你爹还在家等着你呢。”
见季春山脸色似不大好,王小二张张嘴,没再说什么,终是听话地下炕穿鞋。
“我随你一起去。”等王小二穿好鞋,季春山便随他一起出了屋子。
“到底怎么了?”叶清岚越发觉得不对,放下书追了出来。
王小二已经迈出了堂屋的门槛,季春山跟在他身后,却是回头对叶清岚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然后摇了摇头。
看着王小二和季春山出了院子,很快消失不见的身影,叶清岚却是僵在当场,半响回不过神来,“王大哥不行了。”这是季春山刚刚留给他的信息。
离开季家后,那个来叫王小二回家的人便也跟着季春山和王小二一起往往家走。路上,季春山悄声问了那人几句话,才知那人是王家的邻居。据他所说,他是在家里听到杜氏的哭声,忙出来看怎么回事,却发现王猎户是被几个外村人抬着送回来了,已经是不省人事了。抬王猎户回来的外乡人虽知道村里有个胡大夫,但不知道住哪,他便让另一个听到动静出来的邻居去请了胡大夫,而他则是看着王猎户实在不好的样子,赶忙来季家叫了王小二回去。
很快,三人到了王家,王此时家院里院外已经围了不少的村里人,一见王小二,却都自动的让出了路来,只是他们看着王小二满是怜悯同情的目光和夹杂着‘可怜啊’‘造孽’的窃窃私语,让王小二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莫名地心慌起来,下意识地,他加快了步子,冲进了屋里。
一进里屋,王小二一眼就看到正躺在炕上却满身血污脸色青白,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王猎户,他叫了一声,“爹——”却无人应答。
季春山也进了来,一见王猎户的模样,顿时心一沉。此时屋里除了躺在炕上生死不知的王猎户以及才回来的季春山、王小二外,还有四人,便是正在闭着眼给王猎户把脉得胡大夫,瘫坐在炕边不住哭泣的杜氏和也吧嗒吧嗒掉着眼泪的王宁儿,以及一个一身麻布短打黝黑精瘦的陌生男人。季春山猜测,那个陌生男人多半就是送王猎户回来的人之一,多半是知道王猎户到底发生了什么,缘何变成了现在这样,只是现在王猎户生死攸关,却还不是问得时候。
胡大夫还在把着脉,屋里无人说话,只有杜氏呜呜地哭声,听的人有些心中烦乱。
不多时胡大夫才睁了眼,手还未离了王猎户的手腕,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