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静到什么程度?
仿佛没有两个人在一样。
顾生玉脸色不好心情也不好,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能把花满楼牵扯进去。
他这个人脾气好,对女人,老人,孩子都非常有耐心,但江湖上最不能小瞧的就是女人,老人,还有孩子。他不小瞧,但宽容也是一种弱点。
当初离开和二小园,又何尝不是诸位宗师给他的考验。让他适应江湖的尔虞我诈,学会怎么警惕生人?
这里毕竟不是法制完全的二十三世纪,而是生死凭天,富贵由人的混乱武林。
若是不明白自己的能力,死了谁都怨不得。
顾生玉珍惜朋友,花满楼是他少有承认的几个朋友之一。因为是朋友,他总是会多看顾他们点儿。不过是区区美人劫,一开始他是不放在眼里的,甚至连动武的打算也没有。
通天数的人想要破劫,办法多的是。依靠武力取之反倒落入下乘,但花满楼此时失踪,事情就不一样了。
武者凭心而为,顾生玉有着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的道在心中,所以这一次,不妨顺着这江湖恩怨走一遭。
衣袂翩飞,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
刀身薄红,像是绝色女子脸上的胭脂,刀刃透明,像是两块薄薄的玻璃裹嵌在绯红色的刀脊上。
不知何时安静到了鸟叫虫鸣都没有的百花楼附近,也没了往常都会叫卖的小贩。
数十名身穿青衣的男人现身在屋顶,大树上,封锁了可以逃出生天的街口。
一时间风都肃了。
大树树荫重重,一抹温婉凄美的刀光漾映着艳红,轻轻自落叶中穿过。
这个时候,青衣杀手才发现,他们误以为封锁了对方的生路,其实是封锁了自己的。
刀鸣轻声震动,异样的艳,异样的美,异样的绝色,恍惚中好似有位梦中女神展开了羞涩的笑。
而这样想的人茫然的闭上眼睛。
他死了,他的头被刀在脖子上绞了一绞,然后他的头就掉了。
顾生玉神色不变,好似自己砍下的不是一颗头,而是摘下一颗树上的果子。
以现代人来说他过于轻易了,仿佛生命的重量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但以顾生玉现在的能力来说,这本就是如此轻易的事情。
淡红色的刀在顾生玉手中越发的红了,剔透漂亮,像是精致的工艺品。
顾生玉动手起来,轻松,好看,不像是在杀人,而是在跳舞。
不过这么多人,也只是一场无序的乱舞而已。
翩翩刀光,乍然闪烁的寒气是兵器的交错。袖子一甩,内力无声澎湃,已然是形同铁壁的防御。
顾生玉面色淡然,轻柔的,轻飘的,杀净了这仿佛没有尽头的杀手。
也不知道青衣楼总瓢把子是怎么想的。
上官飞燕手里的玉佩那般重要吗?
这不畏生死的死士仿佛没有尽头,仿佛要用一个楼子的杀手堆死顾生玉。
可这对顾生玉没用。
瞧。
青衣杀手之后,一群黑衣暗卫围上了他们。
顾生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弹手中绯红决绝的红_袖刀,悦耳的刀鸣震颤在掌心。
“都除了吧。”
“……”
暗卫们本是黑暗中的行者,但自从皇帝朱珵珺把他们派到顾生玉手里后,就已经不仅止于黑天行动。
如今他们穿着黑衣,却在大中午和青衣的杀手们绞杀到一起。
顾生玉抽空会收走几条人命,面色上神思不属。
直到青衣人尽皆伏诛,大多暗卫都撤去,只有一名看似是统领级的人物来到他身边。
“国师大人,这是陛下的信。”
一张薄薄的纸,点着红漆,被好好折成了三叠。
对这新的身份没有表露出任何异色,顾生玉面不改色的接了下来。
对方见任务完成也无声的消失了,这份隐气匿踪的功夫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当真不得了。
随手展开书信,顾生玉嘴角勾勾,笑了笑。
果然是国师大人。
信上说,朱珵珺终于把顾生玉弄到钦天监挂了个名,对外说是国师大人,位列五品,但因为是国师,严格起来官位不管大小,其地位都是超然的。
里面讲了朱珵珺和多少大臣扯了皮,也说了……“君送朕一支铁甲军,朕岂能不有所表示?”
虽说早习惯了对方有来有往的作风,但是乍然成了官场人物顾生玉也挺无奈的。
毕竟他的目的从头至尾都在江湖上,结果人成了国师是几个意思?
可也不得不说这其中便利,哪怕是江湖势大的朝代,人们也不能忽视朝廷的影响力。九五之尊,皇座上坐着的那位永远是谁都惹不起的就是了。
不信就看顾生玉抱了皇帝大腿之后衣食住行被全包的惬意,偶尔还有不少奇珍异宝赐下来开开眼界,顺便再多学一项技能。
顾生玉有才,还是朱珵珺亲自挖掘出的千里马,他本身在一国之君眼里就是不同的,可谓千金买马骨。但这重视也是在顾生玉真正把才华展露出来后,他才成了那个值得陛下万千珍视的人才。
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投名状从未停过。水患,玄甲军,整治江湖,这都是他向皇帝换得走江湖所需助力的功绩。朱珵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每日来回,仅有皇帝可用的暗卫,便足见他对顾生玉的信任。
排除彼此磨合的部分,顾生玉也要说,朱珵珺算是他另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