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嘴巴没把门的人怒目而视。
“会说话吗!”
顾生玉:“……我的错。”
叶英低低叹了口气,道:“生玉,你还是闭嘴吧。”
顾生玉:“……”
你也嫌弃我……
就这样,某个人觉得自己受伤了,所以一直闭嘴到他们爬上悬崖。
这一道上所有人都在尽心尽力往上赶,也就没注意到这出乎寻常的安静……或者说有人注意到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谁让顾生玉自己闭嘴了。
叶英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话效果能这么好,顾生玉虽然说苗疆人民放荡不羁爱自由,但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显然他这一听话,其余几人倒是不自在起来,空气尴尬的可怕,他们闷着一口气,坚持到脱离危险。
密集的林冠挡住绝大多数自然光线,能够到达各个地方的太阳光却穿不透这树林绿叶。
活跃在阴暗处的毒虫正在悬崖边张牙舞爪的炫耀着自己最近变色了的尾巴尖,并且决定等会就去找个美虫亲热亲热。
但是做好计划却赶不上变化,一只惨白的手从理应无人的崖下伸了出来,吓的毒虫翘高自己变色的尾巴,看起来蓄势待发,但要是个人就跟喊“有鬼啊”一个样儿了。
毒虫用它头顶六对虫目盯了一阵,发现又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它感到来自灵魂的震动,并且明显感觉到压制的情况下迈动六对弓足飞快跑走。
妈个鸡那里来的怪物,干不过它!
不大的身形很快躲进蓬松腐烂的落叶里不知所踪。
而这个时候,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的美菱不知道自己浑身蛊虫的味道驱赶走了一只毒性不小的红尾蝎,她正忙着把其他人也拽上来。
不顾自己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崖上风,就已经快速转身将没怎么运动过此时已经体力耗尽的凤瑶拉上来,之后纳罗,叶英相继跟上……
“呼!”
等到大家都脱离危险,美菱大大松了口气,不顾脏污的躺在地上。
明明她没干什么事,但今儿一天也实在太刺激了,心肝的承受能力有限啊……要命……
比起已然软成一团的美菱,凤瑶还有余力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顾生玉被她跳过,这个基佬!
原本思慕他的美人在这一趟地宫行之后清清楚楚看清他的本质,并决定毫不犹豫的甩了他。
可能以后顾生玉和她相处还会奇怪这人怎么变得如此冷淡,但是谁让他是根木头,不懂女人心思呢?所以被无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说是看了其他人,但排除美菱也就剩下纳罗需要凤瑶关心,只是脱离险境之后,纳罗身上的可疑之处已经容不得堂堂玉蟾使继续忽视。
纳罗被拽到她面前,身为五圣使之一的凤瑶厉声质问:“纳罗,你到底和左长老做了什么?毒尸这等教中禁物此地怎么会多到这般程度?”
她还是心软了,没有发现纳罗入教本身就饱含不一般的目的,而且还去掉了一些尖锐的词汇,让质问听起来就像是姐姐对犯错妹妹的责骂。
纳罗:“我、我……”她愧疚的低下头,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家里的事儿以及乌蒙贵的事情。
凤瑶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再这样我回去就要禀明教主啦!”
提起现任那个冷酷严明的五毒教主魔刹罗,纳罗当场打了个冷颤,目露哀求。
凤瑶狠狠心道:“你还不快说!”
“别难为她了,”这个时候还是顾生玉说了句帮她开脱的话,霎时引来在场人的瞩目。
就连被开脱的本人都奇怪看他,要知道顾生玉可一直没给纳罗好脸色过,这举动也着实反常。
顾生玉被看的抽抽嘴角,“我只是就事论事,”一摊手,“不管目的为何也不是个小丫头能够知道的,在尸窟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将她能说的都说了,至于不能说的……你能对她用刑吗?”
“……”
凤瑶哑然,看着年龄幼小,比作娇花可连花苞还没生出来的纳罗,她怎么做得到以剧毒逼供。
就是知道她做不到,顾生玉出言更是犀利。
“行了,比起问她,不如直接捉大鱼。”
抻起懒腰,他的声音骤然低沉。
“乌蒙贵不是上好的猎物吗?”
凤瑶的眼神好似第一天认识他一样……不,这样的顾生玉自己见过,那是在……竹楼,患者,手持银刀分筋错骨的冷酷医者……垂下眸,她心道:原来不是你突然变了,而是我忘记了最初那个你。
当年凤瑶与顾生玉的初见,他就是这般冷酷的裁决着患者的生死,做的却是救人出苦海的活计。
那是一个身患重疾药石无医的病人,她也用蛊术治过他的病症但都毫无作用。而这个男人居然当着她的面,用一堆稀奇古怪的工具以及一把银刀解决了这个她认为无药可救的绝症。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不自觉的对这个救人时有着无比冷酷眼神的男人起了好奇心,之后她知道他叫顾生玉,是个冷漠的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男人。
凤瑶望着顾生玉和叶英交谈时,脸上无意识展露出的轻松笑容,无声垂下眸子……
你已经找到自己的归宿了啊。
这般感慨顾生玉一无所知,他正跃跃欲试的准备直接闯入乌蒙贵老巢把人逮出来。
既然证据确凿,他也不需要束手束脚啦!
得知他想法的叶英第一时间阻止顾生玉。
“你考虑过乌蒙贵在五毒的地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