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体会到,这是他们的朋友和对手,又不是他们的朋友和对手……
错开的轨迹,不曾交集的,是另一段人生。
即使那同样是充实而精彩的六年。
即使到最后依然殊途同归。
“也就是说,老叶你醒过来前,也看到了我在你旁边做什么?”黄少天问。
他是第一个目光从喻文州身上挪开的人,就好像他的回忆里,并没有那个蓝雨最美好的夏天。
“没有。”叶修说。
“可你确实没气了心脏也不跳了!”
“说了叫你注意用词,我又不是轮胎。”叶修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次确实有那些感受,还有点愉快,第二次就没有了,感觉像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就是睡得特别死。”
“并不是每一次濒临死亡都会有那样的濒死体验,有很多人不记得,也有一些人的濒死体验很糟糕,说像有地狱的火焰焚烧之类。”喻文州说,“这个在科学上还没有系统的解释,某些生物学家还认为,一切所谓体验都是濒死时大脑过量分泌化学物质的幻觉。”
“能不能别死来死去的?我觉得有点瘆人……”李轩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面色发青。
“那改成什么?濒挂体验?”张佳乐说。
“算了吧……”李轩默默地过去蹲在了方锐旁边。
“没有人疑惑吗?为什么你碰了石头一下就濒死,呃,濒挂了?石头上有剧毒?”肖时钦推了推眼镜,肩膀撞了一下叶修,“如果那是一根高压电线,我想我还能理解。”
好几个人如梦初醒,但是醒来的感觉更加惊悚。
“那是从三途川里捞出来的魔石?”
“……你漫画看多了吧。”
“可能不太容易相信,但这在心理学上,也并不是没有解释。假如真的有一位心理暗示大师存在,并谋划这一切的话。”喻文州说,“你们知道幻肢痛吗?”
“好像知道一点,好像还是不大知道……”
“已经不存在的肢体,依然会产生痛觉,人的心理作用是巨大的。”喻文州说,“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著名的暗示实验,他们先用钳子夹住一块烧红的铁块,悬在一个人的手臂上方,直到这个人感到灼痛难忍为止,随后,心理学家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再用木块代替铁块,重复这一过程,不断暗示铁块将掉落。最后,当他们假装不小心掉下‘铁块’,那个人的手臂竟然被木块烫起了一个水泡。”
“你是说,心脏停跳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也能通过心理暗示达到?”张佳乐语气游移。
“只是不否认有这种可能,”喻文州说,“书上记载,的确曾有一位心血管医生,细致研究了自己的心脏功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收缩与扩张,接着又出现了心动过速和心律不齐,只好到外地休养了一段时间才恢复。”
众人如同在听天书。
“催眠在心理学界是被广泛认可的治疗手段,一位催眠大师,想通过催眠暗示使病人出现‘假死’反应,如呼吸中断、心跳停止,这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当然,效果也因人而异。”喻文州说,“石头上的掌印,也许本身有问题,也许它只是一个媒介……我仅仅是提了个设想,事实究竟如何,还得大家一起来分析。”
“不用分析了……吧。”
宛如梦游的异口同声。
“我想只需要分析一点,假设上述事实成立,就是说在濒死状态下,有一定几率能产生记忆回溯,而碰到石头上的掌印,可以触发‘陷入濒死状态’的催眠暗示,那么某人为什么要故意一个人离开,再让自己濒死一回。”王杰希的声音冷冷的。
“你都说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好分析的?”叶修表示无力。
“等一下,你们俩的对话我们有听没有懂啊!”大家抓狂,这种心照不宣无须言语的默契,在比赛中固然很吸引人,在现实中就很折磨人……折磨他人了,令人很想用麻袋把这俩人套起来,“分析分析,分析走起!”
叶修看了肖时钦一眼,后者摘下眼镜,用力揉着鼻梁,过了一会,才用带点苦涩的口气说:“太危险了……”
“计划太冒险,你也一样。”张新杰说。
“我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叶修苦笑了下,转身面向众人,“行了,脑子里都别塞那么多,把你不懂我也不懂的东西都去掉,想想最基本的逻辑问题。”
“一个研究濒死体验的人,肯定得做调查啊,四处找有过濒死经历的人问。这种人我想不会太多,本来就不多的人里,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这一块记忆,有的人自己都不相信,恐怕也不会说。”叶修说,“这样想,他在一个这么小的县城里待了一年多,就不太正常了。”
大家想了想,果然是,几个少数民族寨子,深山里的小村,会有那么多有过接近死亡经历的人需要上门问卷调查吗?
“在这一点的基础上,我假设萧荫在吴蒙村住了一年多,还在山洞里装了灯,方便反复探察和长期停留,是因为有某件让他极感兴趣的东西,在这里。”叶修说,“如果这件东西,是一块能随时让人进入濒死状态的石头呢?”
好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濒死体验的研究,之所以被广为诟病,就是因为科学家很难用大量的实验去证实,只能不断地寻找例子,询问,猜想,再循环,事倍功半。”喻文州补充说,“倘若有一种方法,能让实验者随时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