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十几年,但到这森罗殿的机会可不多,第一次是他任命的时候,来这拿阎罗王委派的文书和印章,其余时间基本不需要他过来,虽然占了地狱四主之一的名头,但他资历最低,来这里的机会自然不多。
“阎王生了重病,恐怕无力再掌管地狱里的事物,所以把四位少主请来,想请各位分担一二,莲花台使者、幽冥主和司印官已经在里边了,就差您了,您还是快点进去吧。”
曹景行眼睛一眯,对地狱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既然已经叫他过来了,也没推脱的道理,便拂袖朝里边走去,道:“我先进去看看。”
跟着判官的指令,直直走到了阎罗王的寝室里,曹景行这才知道,原来阎王的病变得这么重了,连正堂都到不了。
他进去的时候,屋内整整齐齐地站着三个人,一个身披拖地玄衣,衣袍宽大,头戴玳瑁,身材瘦削,飘飘然快要随风飘走的,这是镇守地狱北门的幽冥主,邵慷;一个穿着白衣,衣帽朴素,眉眼十分安详低调的是镇守莲花台的台主,游苇;一个穿着官服,手里拿着戒尺官印,面色一丝不苟,颇有威严的是司印官,鸣英,三人都站在屋内,默不作声,可见平时相互之间也没什么往来,此刻连客套的寒暄都没有,再往里,坐在床上背靠着床沿,身材高大,身着蟒衣束着玉带,面色俊朗,却有些苍白无力的便是地府的阎王爷,此刻他正用拳头抵着唇间,拼命压抑着咳嗽,虽病着体态有些虚弱,但威严仍在。
好半会,他才喘过气来,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屋内的几人,随即镇定地开口道:“本王最近的境况各位应该也有耳闻,今日将各位招来,是想各位能帮点什么忙。”
冥主劭慷率先开口道:“阎王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了,何必如此试探。”
面色阴沉的司印官也道:“阎王吩咐吧,自当遵命。”
“既然你们都这么开口了,那本王就不客气了,地藏王菩萨约我下去和他念经参禅,修养身子,估摸着要一个月左右,本王最近的账务,就劳烦各位互相分担了。”
本以为只是被要求做一两件事的三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阎罗王竟会撒手不管,顿时屋里一片寂静。
半晌,沉吟了一会儿的劭慷先道:“那么这样,十八层地狱里,我管上边九层,可以么?”
“那我就管下边九层。”游苇紧跟着说道。
曹景行死的时间最短,资历最低,鸣英还没开口,他便站在一旁,没有先插嘴。
司印官鸣英思忱了一下,他似乎是不怎么想管地府杂事,道:“那么天下地下需要打理交际的由我出面。”
阎王眉间动了一动,想到鸣英这木头一样的性格,让他去天庭和那些神仙周旋赴宴,脑门就有点疼,但他既然先开口了,也不好回绝,况且曹景行刚上任没多久,还整天往阳间跑,让他在地下熟悉熟悉环境也不错,便把目光移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曹景行,道:“那么苦海崖主就负责升堂判案,处理鬼魂私事,可否?”
这样一来,他估计每天都得待在地府里头,曹景行先前在心里打得噼啪响的各种小算盘一下打空了,不过幸好该吩咐的已经吩咐了,便顺从地点了点头,道:“听阎王的安排。”
“有判官和黑白无常在一旁协助你,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问我。”阎王加了一句。
曹景行点点头,事情已经吩咐好,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纷纷告辞了。
曹景行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低声问着身旁的判官,道:“阎王这是什么病?”
接下来这一个月里,这人便是他的顶头上司了,听到他的问话,判官便摸了摸胡子,解释道:“其实也不能算是病,您要知道这地府是极阴之地,平时都靠阎王爷用一人之力压着,那些什么厉鬼魔刹,闹腾起来也不很费力,所以每到上边阴盛阳衰之时,阎王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反噬的情况,只是以前几次虽然也体虚,但还能办案,今年不知为何,竟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不过好在有地藏王菩萨,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曹景行若有所思,没有回话,就听到判官继续说道:“对了,阎王说过几日要开一次姑门,泄一泄地里的鬼魂,怕是阎王最近势弱,压不太住了。”
“是正常情况么?”
判官连连点头,道:“正常正常,往年要是遇到天灾人祸,地府阴魂猛增,数量过多,也会多开一次姑门,放鬼魂们上阳间游荡一圈,以减地府的压力,只是这姑门也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能过去的,得是经历清白,正常过世的鬼魂才能回得去。”
“这事黑白无常能办的好么?”
判官察言观色道:“那下官便去给大人传个话。”
“不用,让他们来见一下我吧,”曹景行拒绝了,想着今后是要合作的,还是提前见一面好,又道:“我要回去一趟,有些事情还没交代好,明日再来?”
苦海崖主喜欢阳间不喜阴间这事整个地狱都知道透了,判官自然也晓得,便打足了包票,道:“大人尽管放心,需要您时,下官再派小鬼传话便是了。”
第69章 第 69 章
回到阳间,此时天已大亮,然而一大早,警察局里就传出一声暴喝。
“你说什么?周先磊死了?”刘培胜皱着眉头,脸上首次出现这么严肃的神情,啪得拿过法医的尸检报告,扫了一眼后肯定地答道:“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