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泗十分不要脸地把自己放在祁宗鹤恋人的位置上,语重心长地道。
要不是彭良的眼睛被布蒙着,徐泗几乎能想象出他那双眼睛里反射出的是怎样讽刺的光芒,“要我告诉你祁宗鹤的流动床伴有多少个吗?”
“谢谢,我不太想知道。”徐泗硬是一步步挨到了彭良身边,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坐下。
两个刀疤脸默默坐了一会儿,沉不住气的还是彭良,他拿树枝左右敲敲,碰到了徐泗的腿,“你挪开点,碍着我晒太阳。”
徐泗默默挪了挪屁股。
阳光再一次洒在彭良脸上的时候,他一扫阴郁,叹了口气,“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倒是挺上心的。”
徐泗挑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啧啧,浪了这么多年,他总算舍得用点真心了。”彭良倚靠在石壁上,双腿交叠,“我以为自从他杀了祁老爷子,心就再也捂不热了。小子,你本事挺大啊!”
嘿!等的就是这个!徐泗适时表示疑惑,“祁老爷子?唔……宗鹤的义父?好像听他提起过。”
“他居然连这个也跟你说?”彭良直起腰放下腿,充分地用肢体动作表达了他的惊讶。
“唉,都是孽缘。”徐泗尝试着引诱彭良继续往下说。
其实祁宗鹤提起他义父,只是匆匆一句话掠过,等徐泗打算打破砂锅继续问的时候,他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得,笑而不语。
“谁说不是呢?”彭良冷冷地啐了一口,“要不是祁老爷子,祁宗鹤的性格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变态。”
祁宗鹤要是正常点,他姐也不会就那么死了。
“一个人的家庭环境对这个人最终的性格养成,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徐泗当初在某本心理书籍上看到这句话时,深以为然,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优点,都是继承自打不死的小强——徐女士。
“家庭环境?”彭良一副像吃了死苍蝇的表情,突然狂躁起来,“哪儿来的家庭?祁天风只是把祁宗鹤当一只狗在养而已。不对,祁天风的狗过的日子也比祁宗鹤逍遥。普通孩子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被逼着退学,成天在市井上混。别人明面上叫他祁少,谁在心里真正看得起过他?祁天风也从来没明着承认过他有个义子,什么别人不愿意干的走私,危险的倒卖,都让祁宗鹤去。他那时候才多大,毛儿都没长齐。”
徐泗悄无声息地听着彭良的义愤填膺。
“我第一次见他那会儿,”彭良回忆起那个场景,不自在地扭扭脖子,“刚好他一批货被条子截了,当着一众小弟的面儿,祁天风亲自拳打脚踢,把人揍得找不着北,过程中还不肯人哼一声,哼一声赏一个枪子儿。闭着眼睛射,枪子儿打在哪里就是哪里,运气好,射在手脚上,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射在心脏上,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徐泗抖了抖身子,被彭良敏锐地察觉,“怎么,这就怕了?”他扯了扯嘴角,“也是,这种糗事祁宗鹤打死也不会告诉你的,他这么爱面子。”
“还有更狠的,后来听说,祁宗鹤当年那个抛弃他的妈,最后不是死在祁宅大门口吗?据说也是祁天风断了他妈的毒品来源,让她想要的话就到祁宅来,然后一下子给了她多出几倍的量。毒瘾发作的人哪里还清醒?直接就把自己搞过量了。
”
徐泗觉得牙齿根很冷,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巨石,堵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适时表达一下愤怒,比如,把那个义父骂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可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说,心底里涌出的只有酸楚和悲伤。
倒是彭良爽快。
“呸,”他手中的树枝激动地敲打着地面,“被老变态一手养大,就是个正常人,不是变态也成变态了!”
一句话既骂了祁天风,也骂了祁宗鹤。
所以,这就是祁宗鹤不为人知的一面吗?徐泗曲腿环住自己,心情有点复杂,他忽然觉得祁宗鹤能长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起码……起码他还能开朗地笑,还能一本正经地讲荤段子,要是自己,恐怕早就精神崩溃了。
“你们在聊什么?”不远处,传来祁宗鹤语调轻松的问话,两人瞬间噤声。
“没什么,随便聊聊。”徐泗浅浅笑着,直直地望进那双浅棕色的瞳眸,阳光下,那里面总算洒满了细细碎碎的光点。
祁宗鹤微微愣怔,徐泗抬头的一刹那,他看到他眼里一闪即逝的痛惜,可是那情绪消失的速度太快,快得他来不及细究。
皱皱眉,他看向彭良,宣布了一个令人欢呼雀跃的好消息,“秒弟找到我们了,准备一下出岛。”
第40章 我拒绝当鲁滨逊18
祁宗鹤口中的秒弟, 江湖人称秒哥, 本名没几个人知道, 说来惭愧,因为刚出来混的时候, 他报上名字也没几个人信, 信的也只顾笑话他,让他一度郁闷地想撞墙。也怪他出身中下贫农,家里有文化念过书的实在没几个, 爷爷勉强算个旧社会上过几天私塾的, 哪天突发奇想, 灵机一动,给他取了个特别牛批的名儿——
王萌。
萌者,发也, 如同草木发芽一样给人生机勃勃之感。
老爷子对自己取的名字甚是满意,后又觉得单字寂寥, 复又添上一字。故最终版本定为——
王萌萌。
当年萌萌见祁宗鹤跟彭良都一脸不信的样子, 长满老茧的大手一甩,把二代身